蔡予锷端起茶杯,靠向椅背,掩饰的喝了一口,心说,这个名字真怪。
“叫我小蔡好了。肖先生。”他想说孝先生,但又觉得没这个姓。
蔡予锷听见宠物狗嗷呜叫了一声,便低头去看它,就听见哮天犬说,“你的杯子不错。”
蔡予锷抬头看见哮天犬,正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己的杯子。
“这~是鎏金的,朋友送的。”蔡予锷这才发现金茶杯太高调,不符合自己低调的人设。
这是白小乔点石成金的成果,专门送他用来喝仙丹水。
蔡予锷赶紧转移话题,“您这宠物狗真精神,什么品种?”
哮天犬明显一愣,良久回答道,“犬子。”
“呃,这个品种还真没听过。哦,它的名字叫犬子是吧,您真是爱狗如子啊。”
蔡予锷觉得聊不下去了,谁来救个场,把自己弄走。
就在这时,院子外的木辕门处有人叫蔡予锷,“小蔡。来一下。”
“不好意思,您随意。我那边有事,先走了。”蔡予锷立刻借口跑路,想着谁这么大慈大悲,来搭救自己。
木辕门,蔡予锷看见老板的铁杆兄弟兼同行,郑老板郑喜单脚踩在,装饰用的乌篷船上,单手掐着烟,朝天吐了个圆圈。
“郑总,您来了。老板他出国了,明天才回来。”蔡予锷凑上去。
“我是找你的,你前两星期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郑喜看着蔡予锷问道。
“嗯,郑哥,是有这么回事。”蔡予锷摸不到头脑,怎么突然问这事。
“你都马上当老板了,怎么还有工夫跟人干架。打架也不把屁股擦干净。”
郑喜数落着蔡予锷,看出他的疑惑,随后给他解释。
“你得罪的人是承包沙场的,姓秦。他知道你是舒邑民宿的,想弄你。在许大头那说这事,就是放炮子的高利贷许大头。他和姓秦的是发小。
我刚好在场听见了,便跟你老板打电话说了,你老板让我帮帮你。
你老板对你真不错啊,店低价盘给你,小老婆也给你,还要我帮你出头。你以后怎么感恩,自己得有个数。”
最后,郑喜趁机点拨蔡予锷。
“那是必须的,跃进哥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绝对不会忘恩负义。”
蔡予锷知道了内情,心中感动,很郑重的做出表态。
“嗯,那好。电话说不清楚,我就过来找你。走吧,带你去许大头那里,把这事了了。”
蔡予锷开着车,跟在郑喜的车后面,到了一个明清式现代建筑的园区。
开车路上,蔡予锷才想起来,那个哮天带的墨镜,跟放在自己房间里的同款,怪不得觉得眼熟。
下了车,郑喜对蔡予锷叮嘱了一番。“到里面不要多说,看我眼色。我和许大头关系不错,会帮你说和的。”
说着,郑喜加重语气强调,“不要犯脾气,有事多忍着。看到没,这整个园区都是他的,他放炮子很有钱,关系也广,势力很大。”
蔡予锷知道郑喜为自己好,又是看老板刘跃进的面子帮自己,便认真点头。
“郑哥,你放心。我就是看在你出力的份上,也不敢胡来。”
郑喜见他这么上路,放心下来,带他上了一幢独栋别墅楼。
两人敲门后,推开三楼的办公室大门,里面很大,显得有些空旷。
蔡予锷打量了一番,偌大的一个接待厅,前面右转进去应该是办公室,右手边卫生间、休息室一应俱全。新中式装修风格,家具都是红木的。
许大头从办公室走出来,人很富态,头确实很大,笑眯眯的小眼睛,透出一股精明劲。
许大头和郑喜打招呼后,蔡予锷被介绍给许大头,两人握了握手。
三人落座中式沙发上,蔡予锷一看,小叶紫檀家具,果然财大气粗。
许大头和郑喜聊着,扯七扯八,不入正题。蔡予锷夹着烟,偶尔能插嘴的就附和几句,也不着急。
许大头抽着香烟,斯条慢理的说,“民宿最近怎么样,最近找我周转的人蛮多。”
郑喜刚想回话,门响了一下。
只见做沙场的秦老板,顶着锃亮的光头,推门进来。他看到蔡予锷一愣,像是想起来什么,立马变脸,冷哼一声。
光头秦老板对着许大头,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
“大头,你打什么埋伏。说好的收、又不要就算了,反正那副画我也丢了。你叫这小子干什么?要做和事佬,就这么对老兄弟。”
许大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抬起头笑眯眯的,不紧不慢的说,“老秦,咱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打听到那幅画很邪性,这事确实对不起啦。”
光头在意的明显不是这件事,嗯了一声。
“这是郑总,咱这的酒店大老板,手里十几家民宿和餐厅。”许大头介绍着。
光头对郑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小年轻~小蔡,刚接手舒邑民宿的小老板,郑总的小兄弟,跟你的人有误会,我呢……”许大头继续在说。
光头直接插嘴截住他,“你呢提供这地方就行了。你上岸了,人情多、顾虑多、事情多,你先去忙。我们自己聊。”
光头一点都不客气,堵死许大头插手的机会。
听到后,许大头仍是笑呵呵的,对郑喜一摊手,“郑总,你看我这个中人做不了,难为情。那你们聊吧,我有事先走开一会儿。”
说完,许大头慢腾腾的走到办公室大门,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