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行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点头,最后苦笑一声:“俺们几个兄弟,心里所想,还不就是和高兄所言一样,要不然这么卖力做什么?不过现在说这些话太早,还得看萧显谟能不能将这门路走通,能不能在这汴梁城中爬上去…………不怕高兄你笑话,这些日子,俺替萧显谟想想,都是一脊梁的冷汗。和恩府先生做对,还想安稳在朝中站住,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高忠武神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下意识的望望那辆马车,低声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这姓萧的命硬得很,说不定就这样一头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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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里几名当日在汴梁城中不得志的衙内们之间的心思,萧言自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不测的时候,还引来了这么一帮人下气力投效——这些衙内如果真心投效,他自然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原因无他,自家根基太浅薄。这些将门衙内都是汴梁城中地理鬼,可以派得上的用场太多了。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这几位衙内也都还能做事。大宋至少没养出废柴到八旗子弟这般的奇葩出来。只要还能做事,他萧言就敢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他的一颗心都悬在自己要行之事上面。
此时此刻,萧言正一身轻袍,坐在球场雅间里面。身边陪坐,只有方腾和左聊寄两人。球场上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般传进来。三人却都是不言不动。左聊寄毕竟在这个团体当中还算是日浅,不见得有多少归属感,自然也比萧言他们少了几分关切。他老人家是命硬腿长的,当年辽国大乱这般险恶局势都能一溜烟的带着流民跑到大宋,在东川洼经营起一番家业出来。萧言不成,他了不起再抬腿就是,估计到哪里都饿不死。现在所以也有余暇打量萧言和方腾两人神色,还有心思揣摩萧言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沉得住气,心胸格局如何。
让他觉得欣慰的是,萧言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也看不出多少紧张的神色。在那里神色好整以暇,虽然明显在想着什么,可半点也没有眉头紧锁,惴惴不安的模样。所有一切危局,在他那里仿佛就是遇到了一个麻烦,需要解决,所以他萧言就出面了,安排一切。不急躁不悲观不骄狂,等着事态一步步走下去,事情顺利按照步骤走下去当然最好,要是有什么变数,也随时能应对。
以萧言的岁数,以他所应对的是梁师成这等人物,他已经算是表现得出奇的好了。胸中气度格局,已经是史书上名臣名相的级别
至于方腾,就更不用说了。这位相貌清雅俊朗的世家子弟,简直可以代言不紧张这三个字了。他虽然是文人,但是胆色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等一的了,萧言是穿越来的,他和这贼老天有私人恩怨,老天爷都是将他丢到最危险的境地磨练,他闯过来了胆子自然就大,气度自然就稳,这些还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可是方腾放着在汴梁的好日子不过,萧然一身就到燕地闯荡,什么地方危险就去什么地方,脸上什么时候都难得见他动容,还能和萧言岳飞韩世忠他们开开玩笑,想让他愁眉不展,恐怕只能是将他剥光了丢在凤姐床上才成。…。
打量两人一阵,左聊寄也不得不暗叹。自家这个团体的两个核心人物,果然是能做得了大事的
萧言自然知道左聊寄在打量他们,也知道左聊寄还处在对这个团体观察判断的阶段。不过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他用左聊寄,是看重他的经营才能,一切行事有计划有步骤,而且耐得了繁剧,可以做最为细微琐碎的事情。东川洼一个破地方,給他白手起家,经营得很象一个样子。这简直是最难得的一个总揽后勤事宜的大管家。
这个时代文人们,能做这等繁剧事物,而且将一切都料理得井井有条的人并不算很多。自己碰上一个,算是运气。方腾是可以参赞机宜的,而且在朝中将来可以独当一面。自己免不了还是要领军在外的,方腾就要在朝中捍卫自己这个团体的利益。
而具体为这个团体后勤事宜经营布置的,就要委之于左聊寄了。
自己辛苦拉扯起来的神武常胜军,萧言基本是坚定的作为自家私军看待。而且神武常胜军还要壮大发展,需要的资源是天文数字,都要靠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出来。而且将来领军在外,萧言也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别的团体以后勤事宜来掣肘,一切都指望自己。虽然现在局面还小,但是班底要从一开始就培养起来。所以他才将左聊寄怎么都拉到了手底下。
左聊寄无非在观察自己气度格局如何,自己也的确没多少紧张。倒不是有多少成功的把握,而是穿越以来的经历实在将自己打磨得沉稳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一厢情愿的事情,没有什么自己一做出布置,这事态就会顺着自己布置走下去的道理。无非就是做出努力,应对一切变数,只要自己还活着,哪一切都还有可为。人生就是一个赌桌,对手在不断下注,只要活着,继续跟下去就是,只要牌局没结束,任何时候都有赢的可能
当然,话虽如此说,可是在这几天里,对好容易走通的这条通过马前街,看是否能直达于官家面前的狭窄道路上的一切,萧言也反复揣摩思量了许久,最后才选择了自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