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异常残忍。 祁睿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祁睿泽的脑海里,宛如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的缓缓播放。
他很想她,超级,超级的想念。
他想念的无法自拔。
他不能留在这里了,留在这里,只会让他的思念,更加张牙舞爪。 他想见她,迫切的想见她。
立刻,马上!
病房外。
祁睿泽握着的手,力道松懈了一下,又握紧,然后又松懈,反复了好几次,最后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他僵站着不动。
他真的很爱那个女孩。
她笑起来很漂亮。
她很骄傲。
她偶尔也很赖皮。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
突然间,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很安静的,可是肩膀却很轻的,很轻的,颤抖了起来。 悲伤远比想象中来的重。
祁睿泽手忙脚乱的离开,发动了车子。
他胡乱的行驶了许久,一直到夜幕降临,他将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吧,下车。
绿灯亮了起来,祁睿泽还僵站着不动,后面的喇叭声和咒骂声一片。
一直站到有交警过来,提醒他将车开走,他才回神,说了一声抱歉,轻轻地踩着油门,开着车,上了路。 开到前方路口的时候,祁睿泽突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他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他爱的女孩,还是不爱他,不管他怎么努力,她就是不爱他!
许久未曾有过的孤寂感,一瞬间,就这样,密密麻麻的淹没了他。
深更半夜的郊区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祁睿泽的车子在飞驰。
车载音乐播放着郑欣宜的‘配角’:“床头每部小说,描写过毅力能实践心中希冀,因此我无悔全凭力气,演出更花心机,隔着距离 陪你跟她斗戏,我却从未属你,她偏偏总比我更好,做你的女主角……”
祁睿泽直视着正前方的道路,有着眼泪顺着面颊再一次的滑落,他唇瓣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唇形,依稀是在跟着车载音乐慢慢的合:“谁叫我演出这么好,如果牺牲好心得好报,如我角色这么好,她偏偏始终也最好,像结果已宣布,为何仍然期望改变戏路,做个全年最佳配角,一天可跟你 会共舞。”
祁睿泽漫无目的,开着车,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来到了一个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每个角落都坐满了客人,来往穿梭的服务生,酒杯相碰的声音,轻语声,大笑声互相纠缠在一起。
昏暗的光线,变幻迷离。 祁睿泽坐在阴影的最深处,背倚沙发,漫不经心的,一杯接着一杯。
酒吧里很吵。 他完全心不在焉。
也丝毫没有兴趣。
是什么时候开始无法自拔的迷恋上她的?
年纪小小的她,一双淡静如海的眼睛,不适合她的年龄,却让他的心,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是从那个时候,那个身影就开始在他心里扎根发芽了吧。
她印进了他的心里,好像烙印般,再也无法离去。 她的眼睛总是能够轻易地看到他的心底,又对他毫无兴趣。
他慢慢的接近她,但是她总能平静的把他推得远远的,眼中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挣扎。
后来,她慢慢接受了他。
逐渐的,像家人一样地看待他。
但是,他越接近她,就会看到她的眼底,始终有种疏离的淡然。
仿佛随时可以离他而去,仿佛感情对于她而言,并非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愈是爱她,他愈是害怕。
就好像是沾满蜜糖的匕首,在绞痛着他的心,又甜,又痛得在流血。
他高估了自己。 随着与她日渐亲近,他的感情,仿佛有了独立意识。
他无法不爱她,她就像罂粟一样,早已沉沦,无法自拔。 有时候,他觉得那只是幻觉,她望着他微笑的神情里,没有疏离,分明是温柔和爱惜,又忽而觉得她眼中的情感才是他的幻觉。
这种沉沦让他恐惧。 他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 他真的很害怕。 为什么她就不能爱他?
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放弃他?
在她的心里,也许有很多东西都比他重要,随时可以轻轻地将他抛下,不动声色地离开。
他对于她,根本就不重要。 心底一阵阵的冷意,在慢慢泛起。 黯然中的祁睿泽被惊醒! 祁睿泽沉默地喝完杯中的酒。
威士忌火辣辣地冲进胃里,祁睿泽的视线有些模糊。
迷离的光影下…… 他似乎见到一个女人在靠近着他,
“刚才我还在心里打赌。” 美女手里握着酒杯,好像有了点醉意,脸颊有胭脂般的红晕,眼睛亮得迷迷蒙蒙。 “……” 祁睿泽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赌你多久能看到我?”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她的浓重的香水味,在热闹嘈杂的酒吧里,散发出一种奇异而强烈的性感, “你醉了,我不认识你。” 美女将脸埋进他的肩膀,喃声低笑说,“可是我认识你啊,祁少,祁家大少,钻石王老五啊。” 祁睿泽轻轻将她的头推开一些。
突然抱紧他的胳膊,美女仰起脸来凝视他,眼睛里三分醉意,七分清醒,“我不美吗?为什么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都没有留意到我。”
“为什么不肯看我?”
“……”
迷离变幻的昏暗光线。
祁睿泽的气息变得冰冷,他冷淡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