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这次的出席,代表的是老太太,不能晚到。”就在黎羽若有所思的时候,随同的老嬷嬷出声提醒道。嬷嬷的话提醒了魏以南,她记得早上出门时,老太太叮咛过,不能迟到,她必须准时在巳时中出现在鹤远楼。
就在魏以南欲开口的时候,过往行人中向他们这边走来两个身着利落汗衫的壮汉,魏良认出了那两个人,对魏以南说道:“少爷,他们准是发现自己少了个箱子回来拿了。”
魏良和车夫蹲在马车的车轮旁,拿开了那些带着磁性制住车轮的打铁,费了些力气将散落的打铁重新装到那个破了口子的木箱子之中。
两个货运工人停在了他们面前,对魏以南拱手行礼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的失误,拦住了少爷您的路。”说话的人是个光头,皮肤因为日光的常年照晒呈现古铜色,他说着话,边向魏以南走近,话语礼貌有余,行为举止却让人感觉不舒服,魏以南随着他的走上前,微退后几步,始终与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武学里,也考究范围,当攻击距离被封死,在一种出乎预料的情况下,任当事人武功再高强,也无法轻易对对手的攻击做出防备或是躲避。那个说话的人,步步紧逼,在旁人看来没什么,像是一种因为不好意思而表达出的所属个人下意识举动,但在魏以南看来却不是这样,那个随着说话的人来的,并没有站在说话人的一旁,而是站在了她右手边的几步位置,他们是料准了他右手有伤,又准备封锁他的可逃可防范围。
“无碍,箱子已收拾好,尔等带走即可。”魏以南退到第三步的时候,移步换影,竟在那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绕到了那两个人的后背,听她说道。那两个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再看到魏以南一眼,只余下那马车帘子轻微摆动,人已坐进马车里,车夫准备牵马走。
那两个被派来杀魏以南的人,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魏以南速度会那么快,不甘心就这么错过这个时机,两个人各自右手往各自的腰腹摸去,手下握到刀柄时,瞧着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魏以南一行,两人眼露凶狠。随身携带的刀还未被抽出来,两人的右手突然的被人从后背按住。
听到身后人,冷嘲了一声,在这时不时来往的车水马龙街道之上,用只能几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携刀杀人,胆子可真大。”
魏以南一行继续往鹤远楼的方向行去,那两个被派来的打手,杀人未遂被在暗中保护魏以南的暗卫,给打了一顿,待那两人醒来,已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
魏家手下经营的几个商铺里,有何魏夫人关系好的,料定了今日魏以南不会准时出现。就在几个掌柜的等着魏以南的时候,在讨论着,对魏以南的好奇时,其中有人喝着茶,说着风凉话:“我可听说三少爷在来佑今之前,是个小混混,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大任。”
“小混混?这怎么可能,三少爷得了秀才,是当时那批学子之中的佼佼者。”本是谈论着正欢的几个人被打断,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三少爷是未来的当家人,佟掌柜何处此言。”诽谤未来的当家人,这罪可不轻。老太太早放话出去,今日魏以南全权代替她老人家,这什么意思,他们是心知肚明。
“市井小民难登大雅之堂,就怕今日各位白等一趟。”佟掌柜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
堂内的几位掌柜正聊着,外间有仆从来通禀道:“三少爷,到!”
佟掌柜手中拿着的茶盏不稳的放到手边的方形高茶几上,目光不由自主的随着其他几位在场的掌柜的,向正堂门口眺望而去,等待着那个传闻中的三少爷的身影。
魏以南逆光的身影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之中走进堂内,她气度非凡,毫无怯场径直走到堂内正中央空着的主座上,淡定坐下。待她坐下后,听她不疾不徐说道:“各位叔叔伯伯,请坐。”
十来个从祁国各地而来的掌柜们,在她的话语落定之后,都各自坐回原位。掌柜的们扫了眼魏以南带来的两个人,一个书童,眼生的很,他们没见过。那个嬷嬷,他们是认识的,每几季度对账的时候,老太太来的时候,身边总带着个嬷嬷,便是此时站在魏以南身边的这个。这魏家三少爷,这才去了魏家多久,老太太便已经开始放权让三少爷接触魏家核心的东西。老太太的这个举动,无异于在告诉他们底下这下做事的人们知道,清楚,明白,谁才是魏家未来的继承人。实有不让魏夫人那一派,登先的意思。
在掌柜们坐下后,那个站在魏以南身侧的嬷嬷按往常规矩,依次收取掌柜们各自带来的季度记账册。这里头十来人不乏有浑水摸鱼的,知道今日不是以往精明的老太太来查账,便少漏了几笔,多添了几笔的,想要从中吃回扣。
下午申时的时候,魏以南得代表老太太出席去参加登先商会,这些收上来的季度帐册,魏以南必须在下午申时之前都看完,在离开之时给出应有的奖惩,与回禀。同时,在魏以南看完之前,这些在场的人,不得离开鹤远楼正堂半步,茶点由包办的仆从按时按点的送上来。
往常老太太坐镇的时候,这样的规矩,可以说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有些施压的成分。而面对这个初来乍到的魏以南,未必就有同等的效果了,一半的人以佟掌柜的为首,坐等着看这个,魏夫人私下告诉他们,大字不识一个的魏以南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