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令狐莞尔反应过来,林小姐翩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令狐莞尔左手,用那如雪般白皙的玉手在令狐莞尔手腕出轻轻拂过,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水汪汪的大眼睛薄雾朦胧,几欲潸然泪下。
令狐莞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要被层层揭穿一般慌忙解释道:“这是小时候打架被别人给咬的。”
虽然眼前的男子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英武不凡,而且还偏文弱了一点,但林小姐还是激动难抑的慢慢掀起了他的袖子,见到那满是伤痕的手并没有意外,而是有些痛心。
倒是令狐莞尔有些意外,自己昨晚的烫伤那么严重这会都已经好了,见她目光所及,令狐莞尔也顾不得惊讶,又是慌忙解释道:“小时候让阿黄咬的。”心里暗说:仙人呐仙人,你当初救了我,帮我疗伤,治好了我左臂的残疾,甚至连身上其他地方的伤疤都没留下,那干嘛也不把我左臂上的疤痕也抹去呢?
林小姐满意的一笑,俏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嗔怪,叫你不说实话,哼!浅笑嫣然道:“令狐公子请随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这会功夫令狐莞尔真想一走了之啊,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的祸呀,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林小姐心志如此坚定,就算现在跑了那也是要杀上家门的。
下楼的时候,林小姐走在前面,有意无意的问道:“令狐公子,你的紫色月牙形耳坠呢怎么不见了?”
令狐莞尔心里正苦思对策呢,也只能是死不认账了,乍一闻言就随口答道:“哦,很多年不戴了,在家里放着呢……呃,林小姐,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一下子林小姐回头瞪了令狐莞尔一眼,脸上尽是嗔怒之色,却还含羞带臊,继而尽是女儿家的羞涩与妩媚,那红扑扑的脸蛋就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吹弹可破,我见犹怜,香甜诱人,直叫人忍不住想轻咛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令狐公子可要听仔细了哦。”林小姐带着一丝埋怨的如是说道。
“啊?哦……哦,好的。”令狐莞尔都感觉自己有些失了方寸。
“在我六岁那年,随着父母去川中省亲,在回家的路上,具体哪里我忘记了,反正是南疆烟瘴之地。我被一个凶恶的苗人掳走了,带到一个男孩的身边。那凶恶的苗人,勒令威胁逼迫那大哥哥杀我……”
令狐莞尔诧异的看着眼前女孩的背影,这,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居然蠢的自投罗网,我,我救你救错了!再仔细一想,她那些古怪的法子好像都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样啊。
就听她含羞答答的继续说道:“这位大哥哥他温柔体贴,俊朗非凡,面冷心善,是非分明,正气凛然,以德报怨……我还错咬了他一口,就在左手。他不畏苗人的恶毒,背着我逃离了虎口,在路上我被一条黑色的毒蛇袭击,也是他挺身而出为我挡了下来。只是……”
说到此,林小姐的语气有些黯然。“我的父亲却不问缘由,以怨报德,险些把他抓了。我的心中羞愧难安为此大病了一场,还整整三个月没和爹爹说过话。也就从那时候开始,我心目中唯一的大英雄就是他了,小哥哥的名字叫令狐风,他救的女孩叫林敏如。”
令狐莞尔尴尬的“呵呵”赔笑,这样的陈年旧事她不说,自己还真的想不起来。
说到这里,林敏如又看了令狐莞尔一眼,淡淡的说道:“令狐公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叫令狐莞尔。”令狐莞尔也只能是又一次苍白无力的反复再三重申。自己就是来凑热闹的,咋还捡了个烫手的山芋回去。
听婢女说自己女儿和那位令狐公子廊下谈心,甚是投缘,林震远也是老怀安慰,这么些年了,总算有入她法眼的男人了,实在不容易。
见令狐莞尔依旧狡辩,林敏如也丝毫不生气,在环境优美的花园中继续走着,接着述说道:“等我长大了一些,我就托人四处打听,原来令狐风就是扬州令狐家的公子,江湖上都传说在他四岁的时候被苗人偷走给杀死了,但我始终坚信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十六岁的时候父亲就念叨起谈婚论嫁的事,我没有办法才想出比武招亲的办法,希望能把我的心上招来,不管江湖中人怎么想,怎么看,如何谈论,如何非议,我都心坚如铁,不曾松动分毫。”
拐过走廊,就进了一间佛堂,檀香袅袅,四壁熏的泛黄。“天可怜见,天遂人愿,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还愿来了。”就见林敏如在蒲团上一躬到地,两行热泪滚滚涌出。实在难以想象,对于一个十几年音讯全无生死未卜的人却抱着如此热枕滚烫的心,那需要多大勇气、毅力和信念。在无数个心灰意冷,焦虑绝望,虚无渺茫的夜,她靠着向佛祖倾述才得以坚韧和顽强。
令狐莞尔这会实在装不下去了,带着一丝感伤道:“时移世易,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林小姐的厚爱……”
“叫我敏如!”蒲团上跪拜的林敏如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如是说道。
“敏如小姐,我……”令狐莞尔在感情上拖拖拉拉,欲拒还迎,半推半就,从来都是一团浆糊,更不愿意伤害到她,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敏如从蒲团上慢慢起身,拭去泪痕真诚的说道:“你不用做多解释,令狐公子……风,莞尔,大哥哥,就算你已经婚配,只要一碗水端平,我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