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惊人想法的若音身子猛然震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马车上。
因为马车是冷冰冰的。
而她所枕着的地方,是温暖的。
像是......人的身躯。
想到这,若音猛然抬头往上一看。
入眼是一大片藏蓝色的衣料。
正前方是微微滚动了一下的性感喉结,以及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
至于那张脸,她看不到,因为被书挡到了。
是的,面前男人正手执一本书,专注地看着。
若音动了动,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枕在他的膝盖上。
“醒来了。”头顶传来男人熟悉又磁性的声音。
不是四爷又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若音晃了晃神。
恰好马车又剧烈颠簸了一下,男人便扶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使她坐在他身上。
而他,正低头看着她。
若音则环视一圈马车,然后掀开车帘。
只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苏培盛骑着马跟在一侧。
周围以陈彪为首,共三名侍卫。
一个个的,也骑在马背上,眼神十分警惕地观看着四方。
她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入眼之处,是层峦叠嶂的山林。
就像是一座碧绿色的长城,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原始森林里的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碧浪。
一阵微风拂过,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耳旁,有悦耳的鸟鸣。
隐隐间,还听得到深谷下潺潺的溪流声。
只不过,若音一眼望去,发现她们所行驶的,是一条蜿蜒崎岖的泥巴路。
难怪那么颠簸,把她从睡梦中颠醒了。
本来嘛,她是想看看这是在哪。
可她这种被四爷圈养在深宫的女人,就算把周围都观察一遍后,还是不知道这是哪。
好吧,是她想多了。
查看好周围情况,若音放下车帘,只好懵懵地问四爷:“皇上,您怎么在这,我又怎么会在这,还有,咱们这是在哪,又是要去哪啊?”
四爷瞧着她娇憨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你问这么多,朕要如何回答。”
若音本来刚醒,还处于蒙圈状态中,没有彻底清醒。
现在和四爷聊了几句,慢慢的就回过神来了。
她抬头看了眼四爷,俊朗的脸颊。
健康的古铜色皮肤,眼睛深邃神秘。
鼻梁直挺,薄唇轻抿。
看到这么一张脸,她没来由地想生气。
昨天是她的生辰,他却不闻不问。
就连齐妃那样的,都有奴才去送赏赐。
她好歹也是个皇后诶,他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结果她的生辰过了,他却趁着她熟睡,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她掳到这里来。
还是这种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
想到这,她气呼呼地道:“哼,爱答不答!”
说着,她就从他身上离开,而后掀开车帘,冲着车夫大喊:“停车,停车!”
“......”车夫却跟没听见似得,继续在那赶马车。
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甭提多敬业了。
“本宫叫你停车,你听见没有!”若音继续道。
然而,无论她怎么大喊。
甚至把皇后的的威压摆出来。
可那车夫依然不为所动。
身后,还传来四爷玩味的声音:“没有用的,这车夫是朕培养了好些年的奴才,他们只听命于朕,所以,即便你把喉咙喊破了,他们也不能够听你的。”
闻言,若音“嗤”了一声,就放下车帘。
她横了四爷一眼,就背对着他坐下。
若音也不知道自个气的什么。
他是皇上,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心情好了宠一宠,哄一哄。
心气不顺了,就冷着一张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有时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来个失踪,个把月都不现身。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更属于常事。
而且,以前他不靠谱的时候,她也没这么生气过呀。
最后,若音只能归咎于她习惯了他每年陪她过生日。
习惯,有时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一刻,就算若音因为四爷没陪她过生日而生气,她也不想说出来。
四爷见她气呼呼的,便朝她招招手,“过来。”
若音佯装没听见,不搭理他。
见状,四爷一开始以为她被车夫气着了。
便掀开车帘,冲车夫道:“下回你皇后主子跟你说话,即便你不能按照她的去做,也得毕恭毕敬地回应她,可懂?”
明明是淡淡的话语,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命令的口气不要再明显。
“嘿嘿,主子爷说的是,奴才记住了,下回一定注意。”
车夫说着,然后停下赶马车,回头朝若音歉意地道:“皇后娘娘,刚才奴才着急赶马车,没回应你,实在对不住。奴才也就是一听命的,皇上命我们要尽快赶到目的地,奴才这才不敢耽搁的。”
说完,他就又继续赶马车了。
若音:“......”
她气的是这个吗?
她气的根本不是这个!
那车夫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她生车夫的气做什么。
再说了,赶车确实不能分心,否则容易出意外,这点她还是懂的。
四爷训完车夫,就放下车帘。
然后,他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