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异扶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晚席晚上九点多开始,还有好几个钟头准备。
过异扶河时夏初然心有戚戚,犹豫的很,直到张三良将手递过来说一路上拉着他即刻,夏初然才放心了一点。
而且一路上真没什么风浪,不,该说是一点风都没有,只是没那么闷,从头到尾夏初然都感觉到了一股清爽的气息环绕在她四周,非常的舒服。
夏初然一直想知道这清爽的感觉是什么,不过在看到蛮灵蜷缩睡着后,她忽而不想去想,烦恼的事情终归还是太多,此刻可能只有静心或许才能找出点苗头。
平安到达小镇后,张三良找了个板车来拉,让两位坐车上。夏初然原先还吐槽那个黄包车,此刻感觉黄包车还高级点。
张三良拉着他们,笑容满面,得意畅快,至于速度倒是没那么快。蛮灵在板车上接着睡,所有食材都在夏初然这边放着,她们沿着河岸行进,风扶杨柳,闷气又回来了。
夏初然拎拎衣服驱散热气,周围有镇民经过,抬头看了板车上的三位几眼,只是目光尤为冷漠,夏初然被盯着发毛。
张三良的笑容也收敛了。
在一个熟悉的转弯口,张三良停下了歇了歇,擦擦汗,夏初然算着今日所花费的金额,风来来去去间,夏初然跳下了板车,活动了下筋骨。
张三良望着左右行动的夏初然,微微笑。虽然有时很惊险,但她依然活的好好地,这样看来还不赖。
于是笑容慢慢绽开,张三良支着手臂忽问,“夏姑娘,要不我们找时间去喝两杯?”
夏初然顿住,甩起的手臂放下,没有深思,直接回答,“这可不行,我家里那位不在,我喝多了没人照顾我。”
“谁?”
“一个滑头。”夏初然笑着说,红晕染颊,“一个还算不错的滑头。”
“嗯?”
夏初然没看张三良,转身张开手臂,又大方的挥舞了一下,“甚是想念。”
这样没头没脑的回答,张三良只是低头笑,说了一句赶紧走吧,夏初然立刻跳上了板车。
板车转弯进入小巷,夏初然晃着腿,小巷里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间酒家,“闲梦酒馆”的名号挂在上头。
闲梦酒馆,嘿,好熟,就和浪哥那个火车上刻得名字一样。
夏初然低声笑,板车还在拉,已经过了“闲梦酒馆”,忽而她猛然回头,直盯着“闲梦酒馆”的名号,心跳的打鼓,不知何故的脸红,她转向张三良,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万线杂糅,却渐渐的汇聚一点。
慢慢的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松软下来,直接倒在了板车上,哈哈大笑。
前面的张三良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问道,“姑娘,下次去喝一杯?我请客。”
夏初然没有回答,只是大笑,笑声在小巷里回声激荡,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巷外,巷外站着好多人,自从三人进去后,好多人堵到了巷口。
他们面容愈发冷峻,只觉得这笑声刺耳,的女鬼一样,在他们心底都是来自外面的异物……
……
晚上八时许,夏初然已经按照蛮灵的吩咐准备好一切,除了几个汤和甜品,其余的已经摆上桌。
夏初然一直不知道要来的是谁,连不开灯的异扶堂内都比平时多加了四只蜡烛,分布在桌子四周。
下午黑衣壮汉来了一批有一批,多得数不胜数,听说第七位客人已经到了,而且招呼之后住到了三楼的倒数第二间房。
夏初然没来得及看上他一眼,听说是个金发碧眼,十分可爱的外国少年。
蛮灵叫嚷着要看国外的新鲜货,张三良就很郑重的让她注意点,人多。
顺带一提的是,这位张三良也被拉来为今晚的晚席做准备,一是人手不够多,二是他也属于异扶堂的一员,作为成员,临时充帮也是有必要的。
陈嫂因为忙的团团转,完全没管他们三个,只是在开席两小时前又和他们确认了一遍上菜的顺序,接着说了很多注意的话。
夏初然想什么大人物这么有来头,忙成这样,保镖多得跟山一样。她敢肯定,一会儿要是有苍蝇进来,第一时间就会被开枪射杀。
不过,真的有枪吗?
夏初然带着玩味,视线移向了那些保镖身上,要是有,她就去举报,然后赚一票。
啊,不过是姜家的人,夏初然可能委婉一点,可以和姜老太太讨价还价,要一批过来耍耍,也许会更有趣。
夏初然这么想着,笑的更欢,张三良和蛮灵一阵莫名其妙,他们真的很喜欢统一的吐槽夏初然。
或许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槽点更多了吧。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很远的镇外想起了鸣笛声,像是有什么大游轮开到了这里。
当然只是像,那河面最多容纳大蓬船,游轮开过来,那吃水,估计两边都淹了也不够塞。
夏初然带着好奇,跟着陈嫂到了大门两边,站在一群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