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的骚动引起了关注,很快来了很多乘警和公安,夏初然站在一边,等待事情结束,风波平息。
事情磨蹭了很久,久到什么盘问都过了,火车也延误了。
警察们合力抬出了月台底下的尸首。是一个男性,他被卡在月台与铁轨的缝隙里,被野草掩盖,早已腐化。
这里地处开阔,通风又好,没有很快发现尸体也情有可原,虽然这件事略显诡异,但也可能与这里的风水相关。
所以无论条件还是契机,此地的风水有那么一两个孤魂野鬼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会化恶鬼,夏初然并没有想通。
说不定刁浪和白玫他们能了解一下这件事。
“喂喂喂,等一下!”
夏初然在车下思考,还没上火车,听到声音突然抬头,眼瞧着从上面冲下来一个姑娘,她一头撞到夏初然身上,速度极快,差点没给夏初然撞飞。
夏初然两脚岔开,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摸着胸口,气都没喘好,忽而又被一个很大的力气拉好,语气急促略显抱歉,“你没事吧!”
夏初然不是夸张,真的痛到没法说话,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不是个石头,生硬硬砸身上,感觉都要嗝屁。
夏初然缓了很久,摆了摆手,“还没挂,还能救。”
出门第一天遇鬼又遭撞击,不是好兆头。
“呼……”听到夏初然这么说,姑娘倒舒心地喘了口气,“还好还好,你能没事就好,不瞒你说,我从小身强体壮,跟我撞到的人不进医院也要晕,你身体真健壮。”
夏初然干笑,也不知道表达什么,这姑娘真不客气。
“你好,我叫林亦。”那姑娘见夏初然还维持着捂胸口的动作,就自顾自介绍。
灵异?夏初然木木抬头,伸出手,握住林亦伸过来的手,“我叫见鬼。”
“噗!”林亦笑了,双肩不停地抖动,“你怎么还是这么有意思?”
还是?“你认识我?”抓住林亦话中的破绽,夏初然反问。
“啊!我,我不是,不认识你……我就随便说说……”林亦笑容渐收,忽而惶惶。
夏初然不逼问,只是略微细瞧林亦。她模样很好看,脸蛋红扑扑的,体型十分娇小,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穿这超短的迷你裙,牛仔上衣双肩包,不是高中生就是大学生,带着斯文的眼镜,但行事作风感觉咋咋呼呼,和夏初然有的一拼。
还有就是,她脖间围着一条白围巾,暖春五月,夏初然这么看着林亦,感觉脖子都有些闷热,但刚认识去批判别人着装就不好了,所以夏初然选择憋着,等熟悉了再吐槽。
“你不上去吗?”林亦见夏初然还在看她,不由问,周边的乘警已经催促人上去,于是夏初然也和林亦一起上了车。
夏初然跟在林亦后面,一路边看车里情况边观察,走着走着,夏初然又朝向林亦,看她一蹦一跳的样子,轻盈的像是一只猫,夏初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亦回头皱眉问她在笑什么,夏初然摆摆手,只说看到了好玩的,林亦纳闷不已,但也没问什么,两人一直走,走到一个位置,林亦指着说,“我们坐一起,这火车空,我们刚好坐一起。”
夏初然看了眼自己的车票,确实是这个位置,林亦的车票,位置就在她旁边,夏初然又笑了。
控制不住的笑,抖的人都奇怪,林亦就瞧着夏初然放好行李,收拾好东西然后坐到了自己身边,随后还在笑,只是带上了连衣帽的帽子慢慢笑。
她没事吧,干嘛啊。林亦满腹疑问。
随后列车驶出,夏初然也没问林亦突然跑下车的缘由,也没问她怎么知道自己座位,怎么会两个人如此恰合坐在一起,就连非常引人关注的白围巾夏初然都没问一句话。
算了,林亦姑娘,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段旅行,毕竟好久不见……
列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天边已全黑,夏初然也开始昏昏欲睡,她不能在车上看书,因为前庭器不稳,不能维持眼睛和大脑统一,会造成晕眩,严重时还会呕吐。
所以夏初然在车上一般听歌。她有一个随身听,几个磁带轮换,戴着连衣帽就坐在窗口,两只手鞠着,睡起了觉。
这个随身听是金教授两年前送给她的,说她英文不好让她多听听英文。
不过夏初然起止英文不好,语文和政治都差得不行。她虽然记忆力非常强,但理解力很奇怪,又不会循规蹈矩,所以每每败下阵来。
火车上到了晚上就很安静,而且现在不是出行旺季,车上几乎没人,夏初然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耳朵里是悠扬的曲调。
偶尔她会想起现在可能在拘留所抠西瓜虫的浪哥,甚至他如何怨念,夏初然都能想到。
想到这些,就又想到了白天在月台看到的那只恶鬼。
一开始夏初然很好奇,孤魂野鬼尚好说,这只恶鬼何来?不过遇到林亦后,夏初然明白了:小猫碰到了野鬼,是邪气的侵染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林亦到这,夏初然的猜测又多了一分。她喜欢有意思的事,事情变得有趣,那就有探索下去的可能。
今天月台之事好像闹得有点大,夏初然顺顺长发,她其实不是爱管这种闲事的人,听到声音看到怨气,合算起来也有十二年了。这期间她一直不急不躁,不管不问,连鬼到她身边她也可以装作看不见,不管波涛如何,只求不溅到自己身上。
夏初然爱掌控节奏,也尤其怕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