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府邸,通身以岩韧石制成,坚不可摧,墙壁厚重,约有丈宽。
两侧外围另有高有三丈的围墙,威严十足,府邸大门,宽三尺,厚一尺,高一丈。
大门门面上雕刻着暗沉的奇异符文,往上一看,顶部牌匾极其显眼。
一个抬眼,便能见匾额上的三个大字——战王府。
此处府邸,约有三个丞相府那般大小,坐落地带,不偏不远。
府邸内吹来森森凉风,云月在门口驻足了有好一会,她的眸,疑光闪烁不停。
这座府邸虽是巨大,但是没有任何底蕴,甚至,让人一眼看去的感觉,很是冷清。
冷清到让人眉头凝结,如此大的一座府邸,里面竟然没有一丝声息,连阑珊灯火都没有捕捉到一丝般缕,是在让人不得不觉得可疑。
云月眸光急速左右划动,微不可见的深呼吸一口气,悄然抬步,直直朝里面走去。
“噔——”
她一脚踏入此处王府,里面没有任何气息涌动,她再踏一脚,双脚落定,依旧不见,她驻足了有好一会,随即抬眸四处打量,她大概记住了左侧的几棵参天古树。
云月朝着那几棵参天古树,准确来说,是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走了过去,仿佛有道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过去。
“嗦嗦——”
她刚刚靠近那几棵参天古树,突然,凭空一阵凉风刮过,没入大树里,只见树枝随风摇摆,发出连连轻微的颤动。
这是什么树?
云月稍显诧异,她抬眸打量了这几棵树,乍看之下,没有任何异常,就只是比较高大古老一些,只是当她细细的聆听树枝的颤动声响。
她隐约听出了一些规律所在,她随着那颤动的规律,侧耳听去,认真的辨析,紧接着,她竟然听出一些音律,那些微不可察的音律,凝聚成一曲动听的乐章,不着痕迹的送入耳中。
云月听着听着,忽然眸光一个冷凝,呼吸快速一个跳动,无形的电闪雷鸣间,她身形快速一闪,望眼看去,她已经闪到远离大树的一处空地。
“何人——?”云月眸光凝锁那几棵半隐在黑暗中的古树,她的戒备机能瞬间提高到了极致,她声音掩下清脆,只听出丝丝清寒。
“不错,好反应——”古树后,一道森穆的男音,甸甸沉沉的传来,他的声线时轻时沉,他的语气,时轻时历,虽然他刚刚所说的话中,不过才五个字。
但是,他的气息,声音,语气皆是一种大起大落的节奏,仿佛他的气息,高,可以直达天际,低,可以没入尘埃。
“你是何人?”云月闻言,静静站立原地,没有任何举动,她从刚刚那句声音里已经确认,说话那人定是刚刚她所探析到气息怪异的那人。
她冷凝的眸光,再凝几分,她虽不知古树后的那人是敌是友,不过凭他那难以估测的气息,就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警惕戒备都推到自己承受能力的最高边际。
云月话落,古树后的那人没有急着回应,他只是似笑非笑的抿了下那森红的唇瓣。
“这句话应该是本王问你才对,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古树后,那道时高时低的声音,裹着森穆萧冷的气息,从古树的缝隙中传出。
他话落,古树后晃出一抹黑色身影,那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的黑,不是如墨的黑,是一种黑的极致境界,其黑之深,深不可形容。
这名男子,隐在暗处,走在暗处,依旧能让人在暗中辨析着他的身影,他所蕴育出来的黑,足以掩盖天下间所有黑色色彩。
就像那处黑暗,云月本身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那抹黑色身影一出现,她准确的看清了那个黑衣男子,那个男子,从古树后走出,迈着时快时慢的步伐,走在黑暗中,他的身影,黑到极致。
他的容颜尚且隐在暗中,难以看清,不过他走动间,他高束冠起的墨发,微微一动,随之轻摇晃起。
“嘶嘶——”
他那晃起的墨发,凌空一个随意扫动,他的墨发中的墨色,也蕴着极致的黑,发丝上流动的是摄人心神的光泽,飞扬而起的发丝,凌空舞动,挥洒着此处萧穆的空气,引得身旁古树的枝叶嘶嘶作响。
随后,他的墨发像是失去重力那般,缓缓垂下,定眼看去,他垂落的发丝,竟然落在他脚裸的位置。
长!好长!好长的头发!
他的墨发已经被高束冠起,还到了脚踝,若是放下,定然是委延于地。
云月看着他在黑暗中晃动的墨发,不知不觉的就被吸去了眸光,她静静的看了一会,随后继续戒备从黑暗中出来的那个人影。
她眸光一个流转,捕捉到这个黑衣男子刚刚话中的某个字眼,本王!
他是战王?
云月眸光一个微颤,渐渐泛起异样的涟漪,她在心里已经将那个自称本王的男子,瞬间锁死,将他的身份与她的赐婚对象的那个“战王”,合二为一。
毕竟这出府邸大门,赫然写着战王府三个字,她一进来就见到一个自称本王的男子,很难不这么以为。
云月凝着快要到极限的眸光,透入黑暗中,细细探析着那个黑衣男子的气息,不过,她只是捕捉到他的气息沉浮幅度过大这一点,其余,一无所获。
她越是无法定位这个男子,她只能提高警惕的戒备。
那个男子渐渐从黑暗中走出,他立定在云月身前不远处,阑珊的月色流光,倾泻而下,笼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