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只是谢迁,朝廷中只要是名眼的大臣,都知道,曾毅这并非是小题大做,这种事情,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
“陕西提刑按察使被曾毅召却,也可以认为,曾毅想要彻查湖广,并非只是此案,要对湖广刑名彻查一次。”
“若是如此,的确是招陕西提刑按察使这个外省按察使前去负责,更为安心,这,虽然有些不和规矩,但,却也没坏了规矩,毕竟,曾毅有权如此。”
“然,南京刑部尚书文固,却是不该出现的。”
次辅谢迁提及南京刑部尚书文固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就连声音,都有些压抑了。
“文固虽是南京刑部尚书,可,却也是六部九卿,且,若是他去了,自然轮不到陕西提刑按察使了。”
“至于让文固这个南京刑部尚书坐镇,那,怕也是用不着,有曾毅这二字,就足够了,现如今,谁不知曾毅的大名?比京城吏部尚书及刑部尚书还要让一些官员畏惧的。”
“是以,曾毅召了文固这个南京刑部尚书前去湖广,怕是另有隐情。”
次辅谢迁说完这话,就不在吭声了,靠在椅子上,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茶,他这叫做抛砖引玉。
他先把话给说开了,可以借着他这个分析讨论下去,然后,就能延伸出不少事情来的。
“丁乔所言甚是。”
首辅刘健沉默了一会,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自然是心中苦笑了一下,身为内阁首辅,就是如此,虽然有大权,可,也有责任,最简单的说,就像是现在,阁员们没人吭声,次辅又分析完了,就必须要轮到他了。
阁员们若是不想搀和,可以视而不见,沉默不语,可,他这个内阁首辅却不行。
“曾毅所行,唯独召南京刑叭ィ却是多此一举。”
说完这话,首辅刘健环视了内阁的几位阁老一眼,最终,眼神停留在了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的身上。
“纵观曾毅行事,绝非莽撞之人,也绝非行无缘无故之事之人。”
“其行事,有张有弛,只是,大多数时候,其谋略过多,隐藏过多,不被咱们发现罢了。”
“介夫以为可对否?”
内阁首辅刘健,这次是点名了让杨廷和开口了,他们内阁当中,或者说,朝廷当中,和曾毅接触最多的,除了宫中以外,朝臣当中,就数杨廷和了。
当年,杨廷和及曾毅,两人同属东宫。
且,杨廷和对曾毅,还是很欣赏的。
只是,当初,怕是谁都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们的地位,却是来了个逆转。
杨廷和在新君登基后,定然是要有无上权力的,这些,谁都知道,新帝登基,肯定是要用东宫旧臣了。
可,曾毅当初是什么,现如今,竟然能比内阁的身份还要超然,这是任谁都不可能想到的。
但是,毋庸置疑,如说对曾毅最为了解的朝臣,这里面,只能是杨廷和了,不是他对曾毅有多少的了解,而是,所有朝廷当中,他对曾毅的了解最深,这两者,却是不同的。
“元辅所言不差。”
既然被点名了,原本,不想吭声的杨廷和也只能是点了点头,道:“关键是,曾毅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咱们不知道。”
说完这话,杨廷和叹了口气,道:“其实,咱们知道与否,又能如何?咱们内阁,却是管不住他的,他亦不会听从咱们内阁的命令。”
“且,曾毅行事,像来有分寸,咱们何苦去操这份心?咱们内阁的麻烦,现在已经不少了。”
杨廷和的意思很明显了,没事在这瞎捉摸这些干嘛,只要知道,曾毅是友非敌就成了。
且,曾毅行事,又不像刘瑾那般,曾毅行事,像来是有分寸的,且都是为国为民的。
且,最为主要的,则是,曾毅又不听内阁的命令,甚至,内阁还要表面上对曾毅低头的,这一切,都从上次跪谏,刘健这个内阁首辅接了曾毅的折子开始,日后,内阁和曾毅之间的关系,就等于是确认了。
就算是日后再有首辅或者是内阁想要扭转这个关系,也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锲机,且,一定要成功才行,在这之前,哪怕是内阁不愿意,也只能是捏着鼻子了暂时。
是以,与其毫无用意的猜测曾毅到底想要做什么,还不如把这时间,用在别的地方,如,怎么对付刘瑾等事情上。
要知道,眼下的朝局,可是一团乱。
只是,这话,杨廷和自然不能就这么说出来的,是以,换了一种方法,以文官常见的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别说是首辅刘健了,内阁当中的几位阁老,谁不是人精,尤其是杨廷和这番话,虽然婉转,可,意思却很明显,是以,都听的出来杨廷和这话的意思。
这话,若是换个气量小的,或许会是认为杨廷和在刻意顶撞首辅刘健。
可,内阁当中,却没人这么想,尤其是首辅刘健,也不认为如此。
此次内阁当中的几位阁老,私下的关系,其实都很不错的,对各自的脾气,也都很了解,是多年的老友了。
自然知道,若是杨廷和真是对刘健这个内阁首辅不满,想要顶撞他,那,就会直接把意思给直白的说出来,根本就不会这么委婉了。
这事情,杨廷和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盯着杨廷和看了许久,首辅刘健双眼眯着,却是明白杨廷和的意思。
杨廷和对曾毅,是非常支持的,甚至,可以说,在曾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