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罪了,那,你们自个说说,本官该如何罚你们?”
曾毅笑着,只是,没人认为曾毅这是见三司首官认罪从而如何的,谁都看的出来,曾毅这是冷笑,这是在将军。
口头上说认罪,谁都会。
可,这责罚,若是让自己亲口说出来,那可就干系大了。
若是曾毅定了责罚,他们可以说是太重了,甚至,可以不服。
但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定了责罚,轻了,肯定是惹人非议,重了,很好,曾毅直接拍案许可了,事后,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这可是你自己红口白牙说出来的,岂能随意就改了?
难不成,根本就没有认错的心思,就是糊弄人的?
“怎么不吭声了?”
曾毅笑着,叹了口气:“认罪,你们一个比一个利索的,可这认罚,却是没人吭声了。”
“请三位大人过来。”
曾毅看了眼旁边的燕南飞,示意了一下。
燕南飞点头,从后面屏风转了出去,没多大一会,陕西提刑按察使董索及南京刑部尚书文固,连同河南都指挥使窦坤,三人就进了大堂,拜见了曾毅。
一番见礼之后。
曾毅道:“清平盛世之下,竟有此惨案,且,更是你这左布政使之子所为,你难辞其咎。”
左布政使李南跪在那里,却是不吭声,他心里,没有半分侥幸的。
这事情,若是些许小事,还没什么,可,这事情太大了,他,也逃不掉的,只能怨他有如此逆子了。
“摘了湖广左布政使李南的乌纱,扒了官袍,抄其一半家财,其余的,留给他养老吧。”
曾毅说完这话,旁边立时有侍卫上前,扒了湖广左布政使李南的官袍。
“草民谢过曾大人。”
李南却仍旧是要如此说话的,曾毅对他的处置,的确不算重,而且,还留下了一半的家产,这,可以说是极为体恤了。
“退下吧,你既不是湖广布政使了,也不需留在这大堂之上了。”
曾毅摆了摆手,虽说李南有宠溺儿子的过错,可,做父母的,谁不是如此?
是以,接下来对李子墨的惩处,曾毅并不想让李南亲耳听到,怕是对这个已经丢官罢职的老人的打击。
“此事事关逆子,还望大人容许草民……。”
李南却是不愿离开的,不管如何,李子墨都是他的儿子,哪怕是如今,他丢官罢职了,哪怕是这逆子闯下了弥天大祸,他也不能割舍的。
“唉。”
曾毅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罢了,你想听,就留下吧。”
说完这些,曾毅却是不在搭理李南了,而是看向了湖广提刑按察使曹昆。
“身为湖广提刑按察使,本当无惧强权,伸张正义,维护国法,然,尔之所作所为,甚是可悲。”
“今,革了你湖广提刑按察使一职……。”
这话,在曹昆耳里,如同惊雷一般,默认转头,看向了旁边跪着的副使,可,副使却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似得。
原本,副使就是在算计曹昆的,现如今,既然直接到了副使想要的结果,他的算计,自然是用不上了,自然也不会替曹昆出头了。
“大人,下官只是……。”
“错了,就是错了。”
湖广提刑按察使曹昆还想解释,可,曾毅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喊人:“摘了乌纱,扒了官袍,拖出大堂,令其三日内,搬出提刑按察司,若是不服,大可前去京城告状。”
直到此时,三司官员已经是全都有些跑神了,甚至,身上已经有了一股的凉意,曾毅这真是和传闻一样啊。
不出手,则还罢了,一旦出手,定然石破天惊,只要是擦着案子,就不会轻饶。
只是,事到如今,案子的具体内容,还有不少官员不知道的,但是,有一部分官员,却是知道了的。
“湖广都指挥使苗卓。”
曾毅的目光最后盯在了苗卓的身上,曾毅并非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是以,对于苗卓,他倒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守城士兵,原本就等于是听从双向领导的,一个是都指挥使,一个是布政使司,各地都是如此,除非是边关重镇,才会只听军方的调遣。
是以,惩罚苗卓,倒是对苗卓有些不公了。
可,若是不罚他,也是不成。
“此事,于你虽无直接牵连,然,守城士兵毕竟是你都指挥使司下的,夜间不准开城门,这……。”
曾毅叹了口气,道:“你之罪责,却不及重处,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退下吧。”
“是。”
都指挥使苗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想着,到了他这里,会不会也被牵连进去,受了无妄之灾,现如今看来,曾毅,还是讲道理的。
在曾毅看来,提刑按察使和都指挥使是完全不同的。
提刑按察使,负责的就是刑名,有人告状,却心存畏惧,不接状子,不见告状之人,这,自然是要重罚的。
可,都指挥使,却是真正的是什么都不知情,对此,曾毅还是能够理解的,是以,才会只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这,其实等于是没有惩罚的。
“文大人。”
曾毅看向了文固,笑着,道:“眼下,湖广左布政使空缺,不知,文大人可有中意的人选?”
“这……。”
文固楞了一下,没想到,曾毅竟然会在大堂上询问这个问题,是以,有些发愣,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