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布政司。
“找到了吗?”
曾毅和闵珪两人就站在左布政司的库房外面,也不进去,里面的银两全都被搬了出来,却是忙活了许久。
黄金白银在库房外整整摆了一人多高,半个院子,十足的诱人,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偷藏一锭。
谁都知道,现如今,两位钦差大人的心情可都是不好的很,换句话说,全都憋着一股火呢。
这个时候,谁敢占便宜?而且,还是布政司的衙役及钦差卫队的侍卫同锦衣卫三方一起看着的,谁也不敢起这个贪心。
“还没,不过估计快了。”
司徒威刚从库房内出来,像曾毅禀告,道:“库房内已经被清空了,估计,那开启密室的开关是地面上的暗扣,不太好找,不过,大人请放心,咱们锦衣卫出马,又知道了这库房内肯定有密室,就绝对跑不了的,只不过,怕是要大人多等一会了。”
“无妨。”
曾毅摆了摆手,道:“你也进去看着吧。”
“是。”
司徒威抱拳点头,回了库房内。
“这密室倒是建的隐秘。”
闵珪在一旁笑着道:“这番大动干戈,竟然都找不到开启密室的方法,怕是建造这密室的能工巧匠,也是极少的了。”
“是啊。”
曾毅点了点头,道:“可惜,这等能工巧匠却是逆贼,真乃可惜啊。”
“闵部堂,你看这左布政司内现有的金银,该怎么处置?”
曾毅转身,盯着堆了半个院子的金银,呵呵笑着,询问起了旁边的刑部尚书闵珪。
这里堆放的,可不仅仅是河南布政司的库存。
要知道,户部,调动天下钱粮,历年,各地的税收都是要押送至京城,入户部的。
各地只能是把各地的粮仓充足了,这还是户部批准的。
各地,是不能擅自截留赋税的。
也就是说,布政司,有银两,可是,却绝对不会这么多,至多也就是现下这么多银两的三分之一。
而且,还该是朝廷户部之前拨下来给河南各地的赈灾银两等等。
剩余的银两,来历,可就是有些蹊跷了。
虽然在左布政司的库房内,可却很明显,并非是左布政司的衙门账目,而且,账册,也是分两本的。
“本该属河南的,安排人手收购粮食,分发下去,其余的,上报朝廷,交予户部。”
闵珪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个却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现如今,河南的大灾明显已经过去了,情况会越来越好,若是能剩下一些银两充实国库,也是不错的。
虽闵珪不是户部尚书,可却也是知道国库连年空虚的,而且,剩下来的那些银两,明显就是丁原贪墨所得,按理,也是该上缴户部的。
“这些银两,该是丁原生前贪墨所得,这点,闵大人应该并无意义吧?”
曾毅侧脸,看着闵珪。
沉吟了一下,闵珪并没有点头,而是道:“若不出意外,该是如此。”
在曾毅跟前,尤其是还没弄懂曾毅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闵珪是不会说出什么肯定的话的,说话留一线,有个退路,这是官员们必须要能够做到的。
“河南大灾,虽然灾情开始缓解,好转,可这几天,本官也让人去打探了,民户们的庄稼麦子,耐冻,且都是过冬的庄稼,倒是没什么,只等成熟了,可现在,离庄稼收割,还是有几个月的时间的,这段时间,让百姓们吃什么?”
曾毅看着闵珪,叹息道:“要知道,百姓们虽然熬过了严寒,可是,却由于年前大雪来的早,都没准备,家里的食物,怕也都吃完了,山上的野物,怕是能活下来的,也没几个,让人去打猎?怕也是饿死了的要。”
“总不能让刚有了希望,结果,饿死在这个时候吧?”
曾毅看着闵珪,道:“不知闵部堂觉得如何?”
闵珪皱眉,并没有急着说话,曾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想要把这些个银两全部留下来,赈济河南灾民,使得他们能够顺利挨到五、六月份麦子收割的时候。
这自然是为民着想的事情。
可是,久居官场,闵珪却是清楚,无论你做的事情是好是坏,可只要符合了朝廷的规矩,那就行了。
可若你看似做了好事,可却坏了朝廷的规矩,那,自然会有不少大臣跳出来指着你鼻子骂的。
若是富裕了,曾毅的这个方法,自然是不错的,怕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可是,先帝在位,虽然大明有中兴之像,可国库,却也只是勉强足够开销罢了,根本就没剩下的。
而且,现如今,先帝大行,也是要一大笔银子的。
这让原本就空虚的国库该当如何?
是以,河南的这笔银子,不管该还是不该,朝廷的官员们只要知道了,肯定都会让其先运回京城,冲国库的。
至于别的,可以稍后再说。
就算偶有一两个官员不赞同,可是,这必定会是大势所向。
“这事,不好说,不好说啊。”
闵珪也不敢赞同曾毅的话,他可是了解曾毅脾气的,若是他现在敢点头同意,怕是曾毅立时都能让人带着这些银两前去各府县州赈灾去。
且,还会上折,把他也给拉进去顶缸。
“还是上奏朝廷吧。”
闵珪看着曾毅,道:“这事,还是要由朝廷拿主意,那原本归属于河南布政司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