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宾馆,舜天阁——‘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此时的邀月正端坐在铜镜前描眉画黛,精心的打扮着自己···
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精巧秀挺的琼鼻,粉腮轻点胭脂,樱唇用朱红色的唇纸微抿,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冰肌似雪般清透白皙···唇角轻扬,眼神不住的瞄着放在案台上的明黄卷轴,还时不时伸出手流连的摸了又摸···
‘叩叩叩!’“公主殿下,梵茵国齐将军前来觐见!”“哦?稀客啊!请他进来吧···”“是,殿下!”···
“微臣齐淮绶参见贺澜公主!”“诶呀~这权位真是个好东西啊!本公主与齐将军才不过几日没见···齐将军这般态度,还着实让静萱有些不习惯呢~”邀月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侧过了脸,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跪在一旁的淮绶调笑道。
“微臣从前不知公主真容,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殿下恕罪!”淮绶倒是能屈能伸,面对邀月的明嘲暗讽还能泰然自若的侃侃答之。
邀月见淮绶并未有何反应,也失了嘲弄的兴致,转回身来继续摆弄着头发,慢条斯理的问道“不知齐将军前来求见本公主···所为何事啊?!”
“回禀殿下!淮绶并无要事,只是···无意间拾到了一件‘宝贝’!又听闻说,此物乃是贺澜公主您的贴身之物!所以淮绶才特意前来···物归原主!”
“哦?!···”邀月柳眉轻挑,放下手中的白玉梳,动作有些慵懒的起身,踱步走到了淮绶的面前“不知齐将军所说的···是何物啊?!”
“回殿下,就是此物!”淮绶说着从袖中掏出了那块先前在‘祭尸岭’上意外发现的那块晶石,递了上去···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邀月此刻的表情。
“哦~这块晶石不就是父王所赐,代表着本公主皇族身份的‘鹤蓝石’么!只是···”邀月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只是···将军手中的这颗不过是颗赝品罢了,而真正的‘鹤蓝石’就在本公主的手中!”
“原来如此!那倒是淮绶多此一举了···”“齐将军如此热心,虽说乌龙一场,但将军能亲自前来‘物归原主’,此举着实让本公主心生感动呢!”
“殿下!淮绶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将军但说无妨!”
“淮绶先前听闻,公主您的这颗晶石是在贺澜国地脉龙眼之位挖出,民间相传此乃是真龙之眼!不知淮绶可否有幸能够亲眼见识一番?···”
“当然,当然···”邀月轻撩起粉白宫装外罩的白纱,露出腰间系着的一条桃红丝绦,在那丝绦上悬着的正是那同淮绶手中一模一样的一颗蓝色晶石!
邀月伸手解了下来,施施然递予了淮绶···“齐将军!民间只知本公主的这颗晶石是湛蓝色且雕有白鹤,可是世人却不知真正的‘鹤蓝石’却并不是十全十美的!”
“公主这是何意?!”“齐将军且细细看来···”淮绶左手拿着‘祭尸岭’上寻到的晶石,与右手邀月递过来的晶石相对比···果然!虽然二者不论从成色还是做工上都分不出差异,可是邀月递来的晶石上却有一明显的磕痕!
“这道磕痕就是本公主六岁被绑架离宫时,无意间磕伤所致!这件事除了本公主与父王知晓之外,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所以就算是手工再精巧的玉石匠也做不出本公主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晶石!”
淮绶手捧着晶石又仔细端详了半晌,再抬起头想要捕捉到邀月脸上些许异样的表情,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多谢公主殿下,淮绶有事,先行告退!”
淮绶双手又将晶石递还给了邀月,有些懊恼的起身施礼告退。“来人!送将军——!”邀月也回礼似的点了点头,转身又再一次坐回到了铜镜前。
可就在淮绶刚刚迈出了邀月的寝殿,铜镜中反射出来的邀月的脸上···正露出了一抹得逞的诡笑···
昨夜亥时三刻——在这个仿佛是死神在召唤的时刻,我失足坠下了山崖!裟尘正领兵在城门外抵御外敌!而邀月···也是在此刻遗失了那块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宝物’——一块湛蓝色雕有白鹤的晶石!
就在邀月亲眼确认了我的‘死亡’后,内心狂喜的庆贺着终于没有人能够阻碍她与皇上的幸福的时候···忘形的得意甚至让她忘却了此刻周身阴森的环境,竟然摇摆着自顾自的唱起曲来···
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自己的身后,那棵我曾经倚靠着寻求一丝安全感的大树,悄悄伸展开了一根细长的树杈···勾走了那本系在邀月腰间的蓝色晶石···
下了山,眼看快到了‘国宾馆’,借着灯火通明的街市,邀月正想掏出腰间的绢帕擦掉裙角的泥土,以免引人生疑,一伸手却赫然发现,晶石···不见了!
此时若是回头去取,说不定就会碰到前去搜寻禄王爷下落的巡兵!倘若如此回去,那贺澜国王问起时又该怎么办···就在邀月左右彷徨时,身后一双染着朱红蔻丹指甲的手正朝她慢慢伸了过来···
‘啪!’的一声拍在了邀月的肩膀···“邀月~我的小姑奶奶呦!你可让老娘一阵好等呦!”“胡妈?!”没错,此时站在邀月身后的正是那‘绮凤楼’的老鸨——胡姬花!
“诶呦~我的姑奶奶诶!你不是说来···”“嘘!胡妈,此处不是谈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