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端倪,裟尘转过头与我对视了一眼,点头道“郑大人!即刻把案犯提审到‘兵器阁’本官要重审此案,还有把本案的卷宗一并呈交上来!”
“是,臣遵旨!”所谓‘兵器阁’实则就是建于地牢上层用来放置守卫兵器以及各式刑具的地方,将六人统一带了上去,裟尘坐在主审位,我与郑大人各站两旁。
“你们几个都老实点,待会抚台大人问什么你们都要如实回答,不准有丝毫隐瞒,知道了么?!”守卫押着六人跪在了草席之上。
“是是是!小的知道!”除了那个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唐祺风,其余的五个人都忙不迭的点着头。“车俸裕!”裟尘翻看了半晌的卷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抚台大人,小的在!”“本官问你你与死者余怀三相识多久了?”
“回大人,相识也有十余载了!”“那矛盾又是从何而起的呢?”“回大人!因为小人在梵茵国的住处相距儒邱国很近,所以常往来于两国之间,直到小人认识了余四娘,也就是余怀三的家妹,成亲之后才定居在了儒邱国···”
“小人与四娘开了一间酒楼,生活也算过的美满,起初余怀三出海打渔,为酒楼送些海产,我们也相应的给他一些家用,可是后来这余怀三却染上了赌瘾,整日借口捕鱼,却是到隔壁村镇的赌坊赌钱!
街坊们见到我与他争吵那日,是因为余怀三拿了巷子里别人扔剩下的死鱼,送到酒楼找我要钱,我实在气不过才把他轰了出去···青天老爷啊~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大人——!”
“那你与余怀三有仇怨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回大人,这件事恐怕整条咸安街上的百姓都有所耳闻···”“这些人之中可还有憎你之人?”
“回大人,小人与邻里街坊一向交好,并没有什么憎恶之人···”“那除了那条街上的百姓,你还和谁提起过,对余怀三心存不满的这件事呢?”
“除了街坊···啊!对了!小人前天晚上参加过一个同乡会,在酒桌上与同乡说起过这件事···就是因为那晚多喝了些酒,所以在回家的途中醉倒在路边,等小的醒来回家时,就被官差押到这里来了!”
“同乡会?什么同乡会!?”“回大人!就是由一些梵茵国移民到此的商家组织的酒宴···”
“大人!小的在被抓走之前也是去了同乡会···”“小的也是···”“小的也是——!”“怎么?你们难道都赴的同一个酒宴?”
“回大人,小人参加的是前晚戌时,城郊‘咏庆阁’举办的同乡会···”“小的参加的是昨日巳时,西郊‘欢逸阁’的同乡会···”
“小的是午时,紫竹林‘醉乡坊’···”“小的是未时,东郊‘滋溢门’···”
“等等!你赴宴的同乡会不是在申时吧?”裟尘打断了正要开口的第五位凶犯,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回大人,小人参加的正是申时,柳叶林外‘鸿儒馆’举办的同乡会!”
“皇···抚台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连这时辰都推算了出来,在下佩服佩服!”郑县令一脸谄媚的阿谀道。
“并非是本官神算,而是···你们来看,这从第二位疑犯开始,每一个人的赴宴时间恰恰是卷宗上所记载的发现前一个死者的时辰!
发现死者余怀三的时间是昨日巳时,而第二位疑犯的赴宴时间刚好就在巳时!而后几个都是如此···你们难道不觉得太过诡异了么?”
“果然如此,抚台大人心细如尘,可是···你还未问过这第六个嫌犯···”
抬起头,这唐祺风还是那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跪在草席上,还不忘了时不时喝上一口小酒,看来···这痛风病加上命案缠身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唐祺风!本官问你,你又是几时参加的同乡会啊?”“问我?酉时,‘枫林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美哉妙哉~”
“本官再问你们!你们可否认识彼此啊?”“回大人,不认得!”“不认得——!”···
“你们这个同乡会又是何时成立的?平日通知你们又是何人?还有你们是否都在同乡会中透露过与死者之间的恩怨?”
“回大人,同乡会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的不知,只知道是小的经营酒楼之后,一位同为梵茵移民的客官告知的,之后每隔半月就会聚上几次,主要就是聊聊儒邱国发生的新鲜事,
定好聚会的日期和地点之后,会有送信的孩童前来告知,所以小的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邀请,至于与邻里之间的恩怨,同乡们聚在一起难免会互相吐吐苦水···”
“回大人,小的也是如此···”“小的也是···”“嗯~牢头,狱吏!”“下官在!”“把他们几个带回牢房吧~”
“是,大人!”几个狱卒上前架起嫌犯,朝外走去···“请大人明察!小的真没有杀人啊!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伴随着哀嚎声,几个疑犯被带了下去。
“皇上···您看这···”“这其中必有端倪,几个人均参加了同乡会,却互不相识!?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几个是碰巧参与了不同人组织的同乡会!
还有一种要更为可怕,那就是这个所谓的同乡会,组织人数太过庞大,而不得已分批次组织聚会,他们只不过是被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打探儒邱国的耳目罢了···”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