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栈——经过了一番补救,别苑花园的大火已灭了大半。
“诶呦~真是越忙越来事啊!主上今天还急着要这‘黄粱梦’,好端端的后院还起了火,诶呦!你们啊动作小心着点,别再吵醒了前厅的‘贵客’!老娘我可得罪不起啊~快快!接着去酒窖搬酒去,封好了都给老娘装到马车上!”
“城儿啊!”茹娘边指挥着小厮,边伸手招呼着在一旁出神的倾城。
“城儿,为娘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城儿?城儿!?”“啊?啊——!茹娘您叫孩儿了?”
“城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啊,啊!没有···昨天王爷并没有给我答复,想必今天应该···”
“茹娘——!茹娘——!不好了!不好了!”去前院装车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茹娘···马厩里镖局的镖车还有镖箱都没了!小的看了一圈,除了中毒的那些人,其他的镖师都不见了踪影!想必···想必是趁人不备,连夜跑了!”
“什么——?!”茹娘大惊失色,赶忙跑到了前厅,果然客栈里早已没了我们的踪影。
“诶呦~诶呦~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啊!老娘养你们还有何用,这么多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居然到了现在才发现!诶呦~老娘我是造了什么孽了呀~主上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不说,他们那帮人连吃带喝的住了两天,光是‘黄粱梦’就喝了老娘几十坛!老娘我是分文没捞着啊!诶呦喂~这次老娘可是赔惨了呦!”茹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掌柜的您也别着急,那些中毒的镖师还在我们客栈不是,不如我们就拿他们的性命做要挟,威胁那镖头再回来不就行了?”一个小厮站出来出谋道。
“呵,要挟?要挟谁去啊?人家快马加鞭早就走远了!”“那这···剩下的镖师又该如何处置啊?”
“杀了!都给老娘杀了!一个不留!既然人家主子都如此无情,我们又何须有义?去!把剩下的镖师都拖到后院去!今日老娘要血染兰若栈!”“是!小的这就去···”
“慢!茹娘,万万不可啊···”倾城伸出手拦住了那小厮。
“你们先去酒窖搬酒,主上的事情不可耽搁!”“这···”小厮们都犹豫的站在原地。
“还不快去!怎么?公子说的话,你们就不听了么?”茹娘一声呵斥,小厮们才赶忙跑回别苑。
等大堂中只剩下茹娘与倾城二人,倾城这才开口道“茹娘,此事万不能唐突处置啊!那女人可是王爷,身边的人也定非富即贵,要是在我们兰若栈杀了这些人,若是被别人发现,岂不是提前暴露了行踪,坏了主上的好事?”
“那···依孩儿所见,为娘又该如何?”
“孩儿认为,既然王爷已经逃出了兰若栈,很难说她会不会返城调兵再杀回客栈,这兰若栈已然不再安全,不如我们重新再寻个栖身之所,至于那些中毒的侍卫,就把他们留在兰若栈中,是死是活就与我们无关了。”
“诶···可这一时半晌哪里能寻得兰若栈这般舒适的住处,只怕是苦了城儿了!”
“孩儿早已尝遍了世间苦楚,若非是茹娘,恐怕孩儿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如今能有茹娘这般疼爱倾城,孩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那就等为娘前去禀报主上,主上若是应允,今晚我们就连夜启程!”茹娘怜爱的拍了拍倾城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大堂···
倾城慢慢踱步走出了客栈,望着远处被风卷起,四处翻滚的尘土,喃喃道“心有灵犀随君去,身染污浊不由人···或许···是倾城不配吧···”
将‘黄粱梦’装载上马车,茹娘便很快离去了,所有小厮们也都围坐在大堂一起等待茹娘的归来,一直到了傍晚,一声马鸣才打破了客栈的寂静。
茹娘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各位都听好了,今晚我们就连夜离开兰若栈!主上会为我们安排好去处,现在都回去收拾行囊吧!”收到了命令,小厮们很快都离开了大堂各自准备。
“城儿,走吧!我们也回去整理一下!”“茹娘,您先去吧,倾城还想再看看这兰若栈,毕竟我们都在这生活了这么久···倾城实在舍不得~”
“诶···为娘又何尝不是,可是当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孩儿你也莫多做停留,今晚我们还要赶路呢!”叹了口气,茹娘转身朝别苑走去···
看着茹娘走远,倾城才独自走到西面安置中毒侍卫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大瓶瓷罐,打开瓶塞朝每个人口中放入了一粒药丸。
做完后站起身来喃喃道“这药丸融化之时,就是你们苏醒之时,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接下来如何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关上门,转身离去···
此时的我早已经快马加鞭来到了旬阳县,为了以防还有埋伏,就只在县城补给了一些粮食,没有丝毫逗留紧接着向福源县进发,就连过夜也是轮流守夜在轿中度过的。
如此这般,也还是颠簸了三天两夜才赶到了与儒邱国的交界地带——福源县,进了县城已然过了未时,等找到军队驻扎的营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安置好补给的粮食,军中的侍卫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特地去县城买了些鱼肉,我这才算吃上这几日里第一顿像样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