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殿门打开,一个身穿蓝白色长袍,头戴八角乌纱帽,肩挎一犀角皮药箱的中年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太医蔓荆子叩见女皇陛下,陛下寿福康宁,福泽齐天!”语气微顿了一下,头未抬,只是身子面相了我,再一次垂头跪拜道“太医蔓荆子叩见王爷殿下,殿下百福具臻,祥瑞福辏!”
“免礼,平身,还不快来给陛下诊治!”
“是,微臣领旨!”蔓荆子的语气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躬身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药箱,从中取出了一块上好的薄丝绢帕,搭在了女皇的静脉之上。
屏气凝神,垂头思虑了片刻,又出言道“微臣观且圣颜,还望陛下赦臣无礼之罪!”出言请示过后,才抬起头来细细观瞧,半晌之后,才放下了诊脉的手臂。
“太医,陛下到是如何?!”我的语气很是急切的问道。
“回王爷,陛下的脉搏轻寻有,按无有,飘忽微弱,实乃气虚之像!再看陛下的面相,眼窝深陷,眼白发黄,泪堂发黑,这都是···”先前还侃侃出言的蔓荆子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出现了异色。
“都是什么?!还不快说!”我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呵斥道。
“回王爷,这都是纵欲过度,气虚肾亏的症状!”
“大胆庸医,竟敢在本皇面前大放厥词,来人啊!给本皇拖出去斩了!”听到太医这话,原本仄歪在一旁虚弱无力的女皇猛然坐直了身子,眸中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单手捂住胸口怒斥道。
“是!陛下!”天子开口,谁人又能不从,这不话音刚落,就有三两个禁军侍卫走进了寝殿,不由分说的架起那太医,就朝着门外走去。
“慢---!”在青鸾山跟随唐祺风闭关多日,实则这些浅显的医理我也早已烂熟于心,信手拈来!在我第一眼见到女皇陛下的那一刻,我便察觉出了她身体的异样。
只不过,病虽好医,可症难出口,要知道在这封建闭塞的古代,床笫之事本就是禁忌之言,再加上女皇陛下天子的身份使然,若是被冠上了纵欲过度的头衔,定然会丧失一定的民心与皇威!
可是若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太医死于非命,心中又很是不忍,便开口制止了下来。
“皇妹,你这又是作何?”女皇陛下看着我,脸上很是不悦。
“皇姐您身体抱恙,本就阳气转衰,此时若再杀生定会聚阴在身,恐怕会对病情不利!”话锋一转,我随即婉儿道。
女皇本就无心在此,也就还则罢了的点了点头也算应允了下来“那就把这庸医驱逐出城,不准她再踏进我梵茵帝都一步!”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才方捡回了一条性命,可看这蔓荆子却还是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似乎是料到了女皇陛下会有此一言。看这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的疑问也更加的强烈!
“来人!再给本皇找太医来!”
“这···”几位侍卫吱唔着,‘噗通’一声全都齐刷刷跪倒在地,开口道“启禀陛下,宫中···宫中已经再无太医了,还请陛下息怒!”
“什么?!”女皇随手把桌上的茶盏挥手在地,眸中闪烁着怒火“本皇·宫中光是大医院便有四大分院,六大系别,太医人数没有千人也有八百,你怎么可能会无人?!!”
殿前那侍卫瑟缩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回···回禀陛下,自陛下患病以来,共面诊了八百太医,全都···除了被驱逐出宫的便是当即斩首,剩下的百十人也都逃难出宫···
方才那蔓荆子就是这宫中最后一位太医!”
“什么?!···”话未说完,一阵晕眩忽的涌上头来,女皇一个不稳再次跌坐在了高凳上。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谁都不允许进来!”无奈之下,我也只得暂时遣散了侍卫,尽量稳定住女皇陛下的情绪。
“是,王爷!”寝殿的大门再一次被关上了,我伸手撩开衣袍,露出了一个系腰间的佩包,这包袱是我在回城时买来的,本是读书人野外写生时为了装带笔墨、颜料所用的负袋。
上面一个个小的布袋被间隔开来,我见它小巧精致,便用来装上一些出门在外会用到的药物,没想到还果真派上了用场。
伸手取出了一瓶我亲自提炼的薄荷油,在女皇陛下的鼻前轻轻挥了挥,又滴出一两滴轻轻揉搓这女皇额太阳穴出,片刻之后,女皇这才逐渐清醒了过来。
“陛下,你可好些了?”“诶!”伴随着声声痛苦的呻吟,女皇陛下扶了扶额,缓缓睁开了眼眸。“皇妹,你这药是何处得来的神药?!本皇头脑已经许久未如此清醒过了!”女皇有些急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皇姐,实不相瞒,此次皇妹在外得幸拜师于高人,精通览阅《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以及《伤寒杂病论》等医学著作,倘若陛下不嫌隙,就请允许皇妹,为陛下诊病!”
“皇妹此次远行,果然稇载而归,不仅身形轻盈婀娜了许多,还学有所成,着实让皇姐很是欣慰!”女皇陛下看着我,嘴角牵起了一抹浅笑,“皇妹所言,本皇自然深信不疑,如此甚好那就劳烦皇妹了!”
“好,那还要请皇姐告知皇妹您到底是从何时患上了此病的?”我开口询问道。
“诶···其实本皇的身子是从两个月前便感到有些虚弱,可是本皇起初只以为不过是偶感风寒,便没有挂念在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