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个村民顿时慌了神,万分焦灼的在院中踱着步,甚至还有两人不由分说的抄起了身边的锄头,警惕的挡在了胸前。
淮绶闻声也紧跟着走出了房间,小声的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道“王爷,在窗户边支出来的藤条上,发现了破碎的布条,想必那女人应该是跳窗逃走了!”
心中早已了然,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向前迈开一步,朝那几位村民再一次开口道“大家无需如此惊慌,夜已深了,还请各位回去告诉邻里街坊,暂时先不要出门,在家时也要关好门窗!”
“啊!好好好,我马上去通知给乡亲们!”尽管脸上的表情仍是惊魂未定,但鲁大宝还是颇有责任心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还有,据村长说村中除了牛嘎子的夫人外还有六个染了疫病的村民,劳烦各位将剩余的疫民,统一带到此处!”
“那,这件事就交给俺吧!”站在鲁大宝身边的一个较为粗犷的男人随即应声道。
说完,两人便急着转身离去···“等下!”我有些迟疑的开口,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回身朝我望了过来。“你们知道···傻娃家住在哪里么?”
听到我无端端提到了傻娃,两人的表情皆有些疑惑,我顿了顿语气,扯出了一个并不自然的笑容“我也只是听到村长说那孩子孤身一人,唯恐会有危险!”
“嗨~这您就不用担心了,那孩子可是十月鬼胎生下来的鬼娃!这疯婆子若是碰见了他,恐怕还是那疯婆子倒了霉呢!”一听到傻娃二字,我明显感觉到在场村民的脸上都闪过一次冰冷。
语气冷漠的更像是在谈论着一个十恶不赦的贼人!
“是啊!再说了那野孩子整日在山上跑来跑去,根本就不回家,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哪啊!”身后的几个村民也都应和这点了点头。
“嗯,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回去准备吧!”询问无果,我也只得作罢,遣散了众人离去之后,转回身,正对上了淮绶那若有所思的眼眸。
“王爷,您该不会真的以为牛嘎子的死与那傻娃的预言有关吧?那不过是个孩子啊?”
“这很难说···”沉吟了片刻,我继续开口道“玄灵子的绝尘记中曾有过对‘阴人’的记载,书中提到的阴人,并非指的是由切除器官而导致的阳体转阴,也就是民间一般所说的太监。
而是从内而外属阴之人,便是俗称的沾染了鬼气之人!这种人相比于普通人来说感官更加的灵敏,有些更是能够与阴间相通,大部分被道士收在门下做了童子。
这些人对于‘阴’属之能更为擅长,比如炼毒、炼蛊。其中遗腹子便是最为普遍的‘阴人’之选,这是因为胎儿在还未出生之前,脐带与母体相连,倘若母亲已死,那么亡者的阴气便会通过脐带传送至胎体。
我想那个傻娃应该就是能够与阴间相通之人,甚至六感更为灵敏,能够预见死亡!”这些文献是我在虿安阁寻书时,无意中翻阅了些许,没想到此时正派上了用场。
“王爷如此说,倒是让淮绶想起了一个人···”不知为什么,佘老的那张可怖的脸突然在淮绶的心头一闪而过。
“谁?”
“额,也没有,一个旧识罢了!”轻轻甩了甩头,淮绶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温昀瑾一脸严肃的看了过来“王爷,我想您需要来看看这个!”
点了点头,再次开门进入了房间,横亘在地面上的尸体已经还是僵硬,黑色的瞳孔开始向外慢慢扩散,敞开的窗户被呼啸的冷风刮带着不断的开合关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王爷,窗外除了那破碎的布条外,我们还发现了两串脚印!”温昀瑾引着我来到了窗边,探头望出去,裕树也正从窗下站起身来。
我单手撑着窗棂,抬腿翻身出窗,顺势蹲了下来,没错就在这窗户的正下方,拨开肆意生长着的杂草堆,出现了两行脚印,这不过这脚印看起来却截然不同!
一个脚步凌乱,前掌印深于后掌,像是在慌乱中奔逃时留下的!而另一行却平稳而匀称,单凭这脚印便可看出此人的心思甚是沉稳,缜密,最为关键的是···
这两行脚印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一直向后山蜿蜒而上···
“王爷,这,这···这不是···”淮绶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没有言语,只是屏住了呼吸,躬下身一边继续在草丛中寻找着蛛丝马迹,一边顺着脚印开始朝山上走去,夜过三更,这山中更是一片漆黑!
淮绶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火折子,一边从地上捡拾起一根枯木,点燃起了火把,这才给我们带来了些许光亮,跟随着脚印穿过浓密的灌木丛。
淌过一道清浅的小溪,果然就在溪流的对岸,又一块带血的布条出现了!看样子,那个发了狂的女人此刻就藏身在这山林中没错!
接下来的近一刻钟,我们仍然在这偌大的林子中打着转,越向山顶的路,地面越发的湿潮,树木也由高耸入天的大树变为了短小的灌木,杂草枯败,所剩无几。
地面上的脚印倒也愈发的清晰起来,只不过相比于刚入山时,此时眼前的脚印显得更为的慌乱,七零八落的踩踏重叠在一起,越向前行进,脚步就更加的凌乱。
甚至开始出现翻滚捶打的痕迹,这时,在我的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眸光一转,我立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