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有劳各位卿家,实不相瞒,朕的蝠毒在今晚已被白太医所解!朕正想召集各位卿家前来宣布此事,可未料爱卿如此忧心朕的龙体,既然病愈解忧,即日起便正常上朝!”
“可···这···”方才还竞相争功的几位大臣,一听到‘上朝’二字,立刻没了声势,拱手上前劝阻道“皇上您才刚大病初愈,就如此焦心处理国事,微臣担心圣上安康,不如再静养几日后再返朝堂吧!”
“是啊,圣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圣上三思啊!”
“圣上!微臣恳请圣上将小女留在宫中,小女精通穴位按摩、滋补煲汤定能伺候好圣上的龙体!还望皇上成全···”
“好了!三位爱卿,夜已深了,朕今夜也不方便开门见客,还请各位爱卿打道回府,明日朝堂再见!”
“这···”皇上金口已开,三位大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叩首施礼道“臣等先行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直看着几位大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庄公公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缓缓放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打发走了寝殿周围的侍卫,这才转回身推门进了寝殿···
昏黄的寝宫内只有桌上燃着一只烛台,床榻边站着一个身着明黄色朝服的男子···“白医使!真是多亏你了,皇上还未回宫的事是万万不可暴露的,可···”
话锋一转,庄公公的脸上显出了愠色···“尽管白医使您冒充圣上是解已是燃眉之急,不得已而为之···可如今圣上他还未归朝,您就对外宣布,明日准时上朝,岂不是让圣上难堪,若是朝中知道了···”
“庄公公?!”话还未说完,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庄公公猛地转回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人···而此刻正站在庄公公面前的正是手捧药箱的白子苓!
“庄公公···你,你这是作何···”白子苓一脸惶恐的看着庄公公,眼神不安的瞄着那正站在床榻前的男人。
“白···白医使?!您怎么从偏房出来?!那···那老奴身后的···身后的又是···”庄公公也一脸惊诧的看了看白子苓又回过头瞧瞧那仍岿然不动的背影···
“是朕——!”一个深沉的嗓音从庄公公的身后响起,没错!那身穿龙袍的男子正是孟裟尘!对着当今圣上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庄公公腿一软立马跪倒了下来,忙不迭的磕头求饶道···
“皇上息怒!是老奴眼瞎没有识出圣上龙颜,还请圣上责罚!还请圣上责罚——!”
“好了···不知者无罪,起来吧···”孟裟尘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有气无力的开口···
“谢皇上圣恩!谢圣上饶恕老奴——!”庄公公再次磕头谢恩后,一旁的白子苓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都下去吧···朕有些乏了···”一声哀叹,孟裟尘依靠着床梁坐在了床侧放置鞋靴的台阶,庄公公两人也看出了皇上的异样,便开口试探着问道···
“皇上···可是路途颠簸,龙体欠安?不如让白医使···”
“不必!下去吧···”孟裟尘再次挥挥手,便不再理会。
“是,皇上···”“是,圣上早些休息吧···”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得无奈的退出了房间···
月色皎洁,似一道白绸,穿过窗棂,宁静而安详的飘散进殿···可孟裟尘的思绪却还停留在昨晚,与梵茵女皇的初见···
在未见到女皇之前,自己一直以为···之于纤窈,自己除了那晚的疏忽外,问心无愧···自己也曾以为,对于纤窈的爱···自己也同样倾尽了所有···
可是,在听到梵茵女皇亲口说出的真相后···自己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与纤窈所付出的相比,自己所做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权力面前,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王位,甚至是未来女皇的资格···甘愿在儒邱的后宫中做一只笼中鸟···可自己呢!在贺澜国王提出联姻便肯出兵时,自己的脑海中先闪过的是定要保住江山···
尽管我一次次的在心中麻痹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纤窈!为了救回纤窈···可是倘若那日没有同时发生纤窈失踪之事,那么自己真的会拒绝贺澜国王的联姻么···
答案,显然是不会的······
假若境况相反···自己又会为了纤窈乞求自己的父王不要出兵么?!···答案,同样是否定的···
此刻孟裟尘的内心充满了歉疚,当真实被血淋淋的撕扯开来时···他也再无办法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孟裟尘知道,今生自己是负了纤窈···于她···自己是不配的···
儒邱,地下城——经过了漫长的白天,当地下城的灯火再一次升起···温昀瑾便从床榻上坐起身,拍了拍身边还睡着的吕八,轻声道“时辰到了,我们去找裕树回来!”
吕八半眯着眼,始终没有动弹,一直到温昀瑾再次催促的摇了他几下后,这才迫不得已的坐起了身···“恩···恩公···不如我今晚就不去了···”
“什么?!吕八你在说什么啊?!今晚可是向鬼泣岭运送尸体的最后一次,你也知道过了明天客栈后院的大门会被封死,我们就再也没有逃出这里的可能了!”
“可是···可是我···”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外面这巡逻的守卫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