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死?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负责任的方法?!”邀月高挑起眉毛,眸光定格在跪在地上的庄孝廉,语气中满是不屑。
“皇后娘娘!小人不知娘娘身份,犯下如此滔天大祸,身为百姓顶撞皇族便可诛灭九族,小人的罪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还请皇后娘娘赐小人死罪!”
“本宫又如何能将你处死?私刑还是公刑?昨晚之事,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难逃一死!并且刑罚只会比你更重,更加残酷!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又怎会明白其中利害···”
听了邀月的这番话,此时的庄孝廉面若死灰···方才强撑起来的勇气也早已消耗殆尽,深深垂下的头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
“你不必死!也决不能死!本宫再说一次···昨晚你并未遇见本宫!你我互不相识!也希望你记住,此事绝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你···听懂了么?!”
邀月语气凝重的躬下身凑到了庄孝廉的耳边,一字一句,缓慢却带着肃杀的威胁···说完便拂去裙角边粘黏上的稻草根,拉开门准备离开。
“娘娘——!”出乎意料的,身后的少年再一次叫住了她,邀月停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噗嗤!’一声,邀月乐了,面对这青涩少年的天真让邀月感到有些好笑,她随口答道“当然能~只要你进宫不就见到我了?只不过···能进入皇宫的男人,恐怕···就只有太监了吧!”
‘砰!’房门关上了···破旧的茅草房内,庄孝廉双拳紧握,重重的捶打在了地面上······
地下城——自从昨日,这原本人来人往的地下城神奇的变成了一座空城之后,卜裕树三人就怪事不断!先是莫名丢失的衣袍和污水,后来更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饭碗和水瓢都消失无踪!
抛去身体尚且虚弱的吕八不算,卜裕树与‘大伯’两人决定轮流蹲守在房门口,这样既能从门缝窥视到房外的光景,也能将这小屋尽收眼底。
可是从那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异样发生,两人估摸着时辰也过了酉时,此时外面的天色也应该暗了下来,当然在这荒无人烟的地下城,除了三人屋内桌上的那盏油灯外,屋外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从昨日便滴水未进的三个人眼看着体力也极尽枯竭,更何况床榻上还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正当卜裕树起身准备出门寻找些吃食的时候···
屋外的灯亮了!先是两侧的灯笼被燃了起来,借着依稀的灯光,卜裕树看见不知何时,这屋外竟然聚满了人!随着一盏盏的灯笼被点燃,地下城又恢复成他们刚来时的模样!
两个守卫手中端着餐盘来到了三人的房门外···卜裕树为了不让他们察觉出异样,赶从门口跑到了床榻上,可那两个守卫却丝毫并没有想要进门的打算。
只用脚踢了两下房门,便把食盘放在门口,扬长而去···一直等那两人走远了,卜裕树才小心的推开房门,地上摆着的还是三碗白饭和那一盆炖得烂糊不知是何物的菜肴···
卜裕树甚至觉得,他们三人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牛羊,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只是等待着他们成熟后被宰杀的时机···
一夜无眠,睁开眼···果不其然,屋外又变成了一座空城···门外摆着的还是那一盆烂糊的菜···
吕八的身体愈发的虚弱,卜裕树与大伯两人只得用水将饭粒捣成米糊,勉强灌进吕八的口中来维持他的生命,把吕八安顿好后,两人并排坐在了桌前,看着面前的菜糊,难以下咽···
“大伯···这地下城如此诡异,我们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
“是啊!我从鬼泣岭带来的金疮药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恐怕吕八的时日无多了···”
“不然,裕树再出去转一圈,仔细找找!说不定出口就在某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嗯,也好!那我同你一起前去,吕八已经睡了,多半时候是不会醒来的!”
卜裕树点点头,站起身先行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大伯’温昀瑾却悄悄的将两个未动过的饭碗挪到了桌子的边缘,只担了一小半,稍加晃动便会应声坠地···
“大伯,咱俩分头行动,我先去····”
“嘘——!”两人出了门,卜裕树转回身才刚开口,便被温昀瑾用手势拦了下来!接着温昀瑾拉着满脸疑惑的卜裕树绕到了房后,蹲在了另一侧的窗户下···
这才小声开口道“这房间内···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第四个人与我们一同生活···昨夜,我分明听见了有人小声咳嗽的声音···
既然这人隐藏着生活,那么他一定会趁我们不在时,再次出来!我已经把饭碗挪到了桌沿,他若站着出来,我们便可从这窗户中窥见···
若蹲着或趴着···等到听到饭碗坠落的声音时,我们便立刻冲进去!”
听着‘大伯’这话,一股冷风从卜裕树的后脖处升起,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静静的蹲在那里等待着陌生人的到访···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卜裕树的脖颈张望得有些发酸,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温昀瑾似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