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这满桌的珍馐霎时间便索然无味,邀月不甘心的紧攥起拳头,胸口憋闷难耐!可屏风那头的两人显然并没有就此结束的念头···
“什么?!原来是这样!先前艳儿就纳闷得很,自从邀月被两个陌生的男人从绮凤楼带走后,我们阁主就莫名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胡妈···
原来啊~凡是从坊中嫁给高官的姐妹,她恨不得天天都挂在嘴边,炫耀个没完!可邀月做了皇后娘娘,她却只字不提,就连坊中的姐妹也不准说起~
姐妹们本以为是皇上介意皇后的身份,才暗中下了封口令···哈哈~听官人这般讲,恐怕是邀月自知自己在圣上心里无分寸之地,才不准胡妈四处宣扬,以免被人看了笑话吧!哈哈~哈哈哈~”
一声声刺耳的尖笑让邀月气得手臂直颤,她努力平息着胸中的怒气,拼命抑制住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两个奸夫淫妇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我的小美人,你知道么?不管是皇上不待见她,就连她失散了十年的亲生父亲贺澜国王也是一副后悔认她回来的样子,大婚当天就带着大皇子和贺澜的兵马逃之夭夭···
躲她啊跟躲着瘟神似的!哈哈哈~真是可怜!”
“咯咯咯~想来也是,做了公主又如何?皇后又如何?还不是个被圈养在深宫的怨妇罢了!要艳儿说啊,她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了她是个青楼妓女的本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诶呦~我的小美人,所以说···你又何必嫉妒她,依我看,你可比她好上千倍还多呢!因为啊~美人你还有郎君我疼着你不是~嘿嘿嘿~”
“诶呀~尚书大人真是讨厌!说的艳儿脸都羞了~”
“那···美人我们移步望月阁?老夫我特意为了美人你定了上好的房间,我们······嘿嘿嘿~”
“诶呀~真是讨厌~讨厌呢~”······
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两人说话的声音也逐渐远去,听起来是离开了酒楼。只留得邀月一个人按压住憋闷的胸口,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坛,扒开塞子,仰起头大口豪饮了起来!
一坛下肚,颊边只晕开两道绯红···两坛下肚,腹部除了些许撑涨的感觉外,也毫无反应···“小二!再来两坛花雕!”
邀月转回身朝着楼下大堂忙碌的小厮喊道。不足片刻,酒坛便搬了上来,桌上的饭菜一筷未动,邀月只机械似的仰起头继续猛灌起酒来···
‘凭什么?!凭什么···为了他,我做了这么多!我当牛做马,做最卑贱的丫鬟!甚至···甚至连那肥婆的洗脚水也是我亲手准备···为什么···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他还是看不到呢?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我却不可以?!呵~做了公主又怎么样···
说是挂念我十年的父亲,在权势面前,我也不过是一只随手便可送人的金丝雀···呵,到头来,亲情···友情···爱情我依旧满盘皆输···’
借酒消愁愁更愁,邀月越是大口喝酒想要麻痹自己的神经,脑海中那些曾经的琐事却愈发的清晰起来!为了得到称赞,更好的生活,尽管不愿她还是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甚至能清晰的记起,那个雨夜···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腥臭的唾液,潮湿的口气···那夜之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纯真···尽管她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身躯···
可那种被抚摸过的厌恶感觉却夜夜在她的梦中反复···但同样的她也终于如愿得到了胡妈的赞赏,姐妹们艳羡的眼光,还有花不尽的钱财···
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邀月一步步堕入了贪欲的深渊!也不知到底喝了多久,直至邀月的喉咙被酒精烧灼得疼痛,窗外的天也不觉间黑了下来,地面上散落的空酒坛堆得满地···
‘叩叩叩!’店小二推门走了进来。“客官!这位客官?!戌时已过,我们酒肆也要打烊了,还请客官您···”还不等店小二把话说完,邀月‘腾’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摇晃的径直走下了台阶。
出了酒肆,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方才邀月喝得太急,陈年花雕的酒劲还未涌上头来,可这风一吹,似是打开了邀月头脑中的某一根神经,一股醉意翻涌了上来!
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晃动了起来,阵阵眩晕几次让邀月险些撞到街边商铺堆砌的杂货,好在时辰已过了宵禁,街上鲜少有行人来往。
踉踉跄跄走上了半个时辰,此时的邀月已经完全处于酒醉的状态,口中胡言乱语着,走几步便倚靠住一侧的墙壁呕吐了起来!
“呵呵,你···是谁?”这时,邀月突然伸出手指着前方街角处一个树立着的垃圾桶自顾自说起话来···“你!你···你是不是在看老娘的笑话啊——?!”
“呵,我知道你是谁!是你——!禄纤窈!对不对?哈哈~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做了儒邱的皇后!哈哈~皇后你懂么你···哈哈~哈!
笑?!你又在笑什么?笑我是不是···啊!”邀月越说越是激动,更是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铁皮垃圾桶,可再想开口说话,却没忍住不断翻腾的胃液,再次呕吐起来。
“姑,姑娘···您没事吧?”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朗又略带羞涩的男声。邀月没有回头,仍旧抱着垃圾桶吐个不停···“姑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