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院——自昨日从地牢回来,卜裕树就呆靠在窗边,心里一直想着昨日地牢中的王爷,总感觉有哪里变了,又细说不出到底有何不同,是因为昨日她对我太过温柔了么?
这恐怕又是她的什么伎俩罢了,一个毁坏我名誉的卑劣小人我又怎么能奢求她能有所改变呢!“寤侧郎,已近酉时了,润竹服侍您用膳吧!”身旁的小厮端举着一个食盘,打断了卜裕树的思绪。
说来这王爷也算有心,当初这卜府全家惨遭灭门,就连府中下人也皆被流放关外,可是这王爷特意保住了卜裕树自小的贴身小厮,以陪嫁之名带入了禄王府,负责照顾卜裕树的生活起居。
只不过这卜裕树早已被恨意冲昏了头,自当是这王爷好色连贴身小厮也不肯放过,所以才一同掳来府中罢了。
“嗯,先放在桌上吧!”卜裕树慢慢转过了身。“润竹!不是跟你说过了像在卜府一样叫我少爷就好了么!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寤侧郎这个名号,你为何还要如此啊?”卜裕树的脸上微微露出了愠色责怪道。
“少爷,润竹知道您不喜寤侧郎的名号,可是我们现在是在禄王府,您先前又推了王爷入水,本就惹来不少非议,还是要多多注意言行,以免落人口实不是!”润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哼!落人口实又如何,大不了就让那个人面兽心的王爷把我休了便是,反正侧郎这个头衔我也不稀罕!”“少爷!少爷这话您也万万说不得的呀!”一旁的小厮神色慌张跑到门前关紧了房门。
“少爷!恕奴才多嘴,您如今已不再是宰相府的少爷了,理应多些谋虑。现在多亏了这寤侧郎的名号,我与少爷您才得以保住性命!润竹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随主母,老爷共赴黄泉也就罢了,少爷您可是主母的心头肉啊!”
“如今主母被人冤枉致死的真相还没有查出,少爷您更应该担此责任,不要在与王爷为难了!”润竹倒是有些深谋远虑。听完这番话卜裕树也不再作声。
是啊···母上大人一心忠君为国,却突遭陷害,如今卜家就只剩下我一人,查出真相,为母上大人昭雪自然也成为了我的责任,现在再也没有人会为我遮风挡雨了···
卜裕树呆愣在原地,几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少爷,奴才看见您这样折磨自己也很难过,其实王爷她···她也挺好的,这不少爷你出地牢的前一日,王爷亲自分发给王府下人赏钱,还放了我们所有人半天的假呢!就是少爷您出牢的那天上午!润竹觉得王爷变得温和了许多···”
“嗯,我也觉得她哪里不太一样,方才在牢里的时候还跟我说,要与我静下心来谈谈,会尽量满足我的要求什么的···”
“少爷!王爷说不定是想要补偿您呢!正好您不是一直想去主母的坟前祭拜么,这次就可以再跟王爷商量一下,说不定王爷会同意的!”“嗯,也好···”
第二天关雎院——“少爷少爷——!”润竹高兴的来到了卜裕树的房间。
“怎么了?润竹”“少爷!小的今早听内院的小厮说,王爷今天上朝去了?少爷您说王爷会不会是向女皇大人申请为主母扫墓一事啊?”“真的么?润竹,可是她···”卜裕树也兴奋的坐了起来,只不过转念一想,又悻悻的坐下来。
“不会的,润竹!她不会这般好心的···”“少爷!您先不要自我否定嘛!看时辰,此刻王爷已经下了早朝,若是等下王爷来找少爷您就应当是为此事而来!少爷您还是先洗漱打扮准备迎接王爷吧!”
“哼!她又不是我真的妇郎,我干嘛要为了她打扮!”嘴上是这般说,可还是站起身挑选起衣裳,转头一看,润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立马羞红了脸“润竹,还不快来帮我更衣!”
“是~寤侧郎~”润竹调笑着走了过去,卜裕树把头低的是更深了···
当然,这些发生在‘关雎院’的事,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我与禄烟正在前往‘关雎院’的路上,袖子里揣着玉钗,我的心是‘扑通扑通’跳的欢快。
上次这个卜裕树见到我是唇枪舌战,对我厌恶的很,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个‘闭门羹’啊···忐忑间,禄烟已然带着我来到了‘关雎院’。
还未走近,远远地看见门外站着一素衣小厮在四处张望,见到我之后,更是雀跃着向我跑了过来,刚来到我身边还未开口,禄烟说话了“润竹,见了王爷还不赶紧施礼,还在王府蹦跳,毫无礼数,你们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自从我来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禄烟如此严厉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一跳。
正欲开口说话,院内走出一身穿冰蓝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俊秀公子走了出来,正是那卜裕树。“怎么?什么时候我的贴身小厮也需要王爷的侍亭管教了?”说着横眉冷对轻轻的瞥了我一眼。
“寤侧郎,禄烟只是指正润竹的行为,并无管教之意”禄烟赶忙向卜裕树施礼道。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禄烟你只是王爷的侍亭,而润竹是我的陪嫁小厮,按理说也就是王爷的伺夫,这梵茵国向来是尊卑有序,哪有以小管大之说?”
卜裕树句句对禄烟相逼,眼看禄烟就已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再出声,我今天来本来是想心平气和的与这寤侧郎谈一谈的,诶···看起来,又没戏了。
禄烟虽说是王府的下人,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