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世一直是淮绶不愿提及的伤痛,可如今却被邀月嗤笑着轻描淡写的撕扯开来,淮绶‘腾’的一下涨红了脸,语气里难掩惊讶与难堪···“你···你怎么···”
“齐将军~您可别忘了···本宫我可是自小在青楼中长大,这是男是女,不过一打眼便知!”邀月高扬起下巴得意的看了淮绶一言。
“就本宫所知···梵茵可是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未嫁男子十二岁后便不得抛头露面,私自出阁!倘若违背了男戒,按照梵茵律例,还要监禁三月,罚银百两!
不过···本宫相信,像齐将军这般男扮女装进朝为官的男子···恐怕也算得上是梵茵开国以来,头一遭吧~”
“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齐淮绶为官清廉,忠君爱国!岂是你等小人只言片语便可威胁惧之?!”淮绶挺直了腰杆,慷慨陈词道。
“齐将军的为人本宫自然毋庸置疑~只是···不知这梵茵的女皇陛下若是知道了将军您这欺君瞒逆的作为,可是还能待将军如此?!”
“哼!你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本将军从男扮女装登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料想到自己日后的结局!就算是女皇陛下以欺君之命治臣以死罪,本将军也毫无怨言!”淮绶义正言辞的提高了声调道。
“将军不必大动肝火~本宫既然在一开始没有开口,那便是不会揭穿将军您···至少,不会是现在!”
“你这妖妇到底作何盘算?!若是想以此来要挟本将军来为你做事,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心吧!”
“将军多虑了···本宫怎敢对将军作何要求,只是希望···今日大典结束后,将军您能离开儒邱,不再出现在孟岚城!”
淮绶有些怀疑的直视着邀月,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这又是为何?!···”
“不管将军您对本宫从前有何误解,可如今本宫也是名正言顺的儒邱皇后!既然禄王爷已死,本宫也不想再让皇上忆起······”
“不!王爷她没死!她没死没死!”邀月的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淮绶的心防,他捶胸顿足的踢踹着身旁的枝干发泄着这些日子沉淀在心中的积郁。
“禄纤窈已经死了!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不不!王爷的尸首还没有找到,你又凭什么说她已经死了?!”
“尸首?!呵,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邀月赶忙噤住了声,可早已为时已晚···
淮绶猛地回过身,上前一把抓住邀月的手腕逼问道“你说什么?!从悬崖上摔下来?谁?!王爷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你害死了王爷是不是?!啊?!”
“放肆!本宫可是儒邱的皇后娘娘,你竟敢···”
“闭嘴!我齐淮绶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怕···可你不一样,好不容易当上了贺澜的公主,如今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还在后头!
我奉劝你,最好不好惹怒了我!不然,我会拉上你同归于尽!”淮绶紧咬着牙根,伸出右手扼住了邀月的脖颈,慢慢向内收紧威胁道。
“说···王爷那晚为何会无故失踪!这一切,是不是与你又有何关联···”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这般情形迫使得邀月不得不开口“是···是赵贵妃!这一切都是赵贵妃的主意!我···我也还不过是偶然听闻罢,罢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淮绶的手腕颤抖着,怒气不断向上翻涌,就连肩膀都难以遏制的都动起来。
“那日···我随父王进宫面圣,百无聊赖之时在后宫中闲逛,无意间听到了赵贵妃和她的贴身宫女翠依的谈话······”
无奈之下,邀月不得不把先前的计划全盘托出,只不过把自己从这当中抹去换做成赵贵妃罢了!只可惜,赵贵妃与其宫女翠依已经被邀月先行一步灭了口,死无对证···
淮绶也听得是半信半疑“你这妖妇,休要扯谎!依你所言,这既然是赵贵妃的计谋,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断臂崖’?!那日我在崖边见到的蓝色晶石可是你的贴身之物?!”
“故人已逝,邀月不曾隐瞒,那日我之所以回去断臂崖便是忧心王爷的安危···可谁曾想,邀月赶到那时,王爷已被仪舜君王的手下推入悬崖···”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赵贵妃的阴谋,若是心中牵挂王爷,为何不提前相告?!你分明就是想把罪责推脱到死人身上!”
“将军,冤枉啊!那日邀月只听得些闲言碎语,还以为是那赵贵妃信口胡诌,并未挂在心上!再者说,那赵贵妃的计谋是待王爷出宫后派人掳走谋害···
邀月思虑着王爷身边一直都有重兵把守,还有齐将军寸步不离的保护,又怎能留得王爷一人单独出宫呢?!”邀月的眼神狡黠的打着转,心里却在想着怎样能够‘反客为主’···
“邀月心中也疑惑万千,那日···将军您又在何处?!难道没有守在王爷的身边么?!”
邀月这一问,不觉让淮绶心中猛然一紧!没错···那日,自己的确并未守在王爷身边,不过是因为心中嫉妒着王爷与皇上日渐加深的情感,便把自己锁在了卧房内独自买醉···
淮绶这一愣,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开来,邀月看准时机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