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8日,威廉·凯特尔军事学院。
这座专门负责培养十六岁以下青少年的军事学院位于雅利安城西北三百公里的一座山谷里,地形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外界。自从学院在三十年前成立以来,一直就是培养日耳曼军官的启蒙院校,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非日耳曼人,而学院的学员们也对此非常自豪,甚至声称这是整个地下世界里最纯洁的场所。
6军少校克劳斯·冯·罗森巴赫一大早就匆忙来到了院长冯·维尔纳中将的办公室。在行完礼后,他便好奇的问道:“院长先生,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亲爱的克劳斯,再过一会儿将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到我们这里来视察,到时候你陪着我一起去。”维尔纳笑眯眯的说。
“陪同视察没有问题,但是您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克劳斯又问道。
“他是新上任的6军总参谋长,两天前才刚刚接到任命,就立刻投入到新的工作中,说真的,自从来到这里后,除了副统帅阁下之外,我还从没有见过有谁像他这样精力旺盛。”维尔纳说。
“精力充沛的人才能带给国家希望,不然我们老是呆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总会感到厌烦的。”克劳斯说。
“你说的不错。”维尔纳赞同道:“而且我很看好这位新任参谋长未来的仕途,要知道弗莱贝格将军虽然在经历了克劳柏森事件后又恢复了职务,但是他的年龄在那里摆着的,所以6军总司令一职在未来几年内肯定会有变动。”
“您的意思是说这位新任参谋长长很可能将接替弗莱贝格将军的职位吗?”克劳斯急忙问道。
“我没有办法预测未来,但是如果这个人当上了6军总司令,对你可是有很大的好处。”维尔纳和克劳斯打起了哑谜。
克劳斯眉头微皱,刚想再问个究竟,一位军官却匆忙跑进了办公室:“院长先生,参谋长阁下的车队已经进入了学院。”
“走!”维尔纳急忙起身:“我们快去迎接。”
克劳斯带着心头的疑问跟在维尔纳身后来到了学院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但是当他看到父亲走下一辆吉普车时,他立刻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罗森巴赫和前来迎接他的军官们一一敬礼握手,但是当他走到克劳斯面前时,却盯着儿子的胸前皱起了眉头。克劳斯下意识的低头一看,顿时涨红了脸——他的军装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沾上了一小块黄油。
“少校,请你告诉我德国军人平时最应该注意的事情是什么?”罗森巴赫的口气异常严厉,听起来就好像克劳斯并不是他的儿子。
“报告,德国军人平时最应该注意保持军容整洁!”克劳斯大声答道。
“很好。”罗森巴赫把手一摆:“去操场上跑五圈,然后换套干净的衣服再来见我!”
“是!”克劳斯立刻掉头跑向操场。
“都说您一向治军甚严,今天我算是领教了。”维尔纳在一旁苦笑道
“军队可不是度假的地方,现在对他不严厉,将来他走上战场后会吃大亏,所以我宁愿我们的官兵们平时多流汗,这样战时才能少流血。”罗森巴赫说。
“您说得对。”维尔纳先是点头赞成,接着又不无遗憾道:“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您一样做到军纪严明,至少我现在就遇到了很多头疼事……”
罗森巴赫没等维尔纳把话说完就直接插言道:“从今天起我禁止任何人干涉学院的正常训练,如果有人试图让您照顾他们的孩子,您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维尔纳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纸命令:“但是我这里还有件麻烦事,想听听您的意见。”
罗森巴赫接过那张命令定睛一看,却顿时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命令是昨天夜里送来的,据说这孩子应该今天就会到达,而且更有意思的事,副统帅阁下居然下令禁止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父亲的事情。”维尔纳看上去对此感到非常头疼:“想必您也应该知道我这里从来没有接受过像他这样的孩子,姑且不论副统帅阁下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总觉得这里以后恐怕不会太平了。”
罗森巴赫没有吱声,而是拿着那份命令走到了一边,尽管他并不知道齐楚雄和霍夫曼之间究竟又生了什么故事,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小齐格菲尔德其实是作为人质被送到了这里。在这样一个完全以日耳曼人为主体的氛围里,他的出现确实有可能引一些人的反感,甚至是带来很多无法预测的事情。
“请允许我向您说明一点。”维尔纳看到罗森巴赫沉默不语,只好暂时改变了话题,“您的儿子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同样是训练,但是他训练出来的孩子总会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望着正在远处的操场上快奔跑的克劳斯说。
“这些话您当着他的面说过吗?”罗森巴赫眉头微微一挑。
“当然没有。”维尔纳笑道:“不过您可以放心,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绝不是什么奉承。”
两人身后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维尔纳扭头一看,不由苦笑道:“瞧,他们来的可真快。”
罗森巴赫稍稍惊讶了一下,便迅和维尔纳一道迎上前。两人很快就看到霍夫曼下了车,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这一老一少的手紧紧牵在一起,看起来倒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在互致敬礼后,霍夫曼便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