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达迷茫了,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丈夫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即使当年两人被流放到罗森腾堡时,弗莱舍尔也不曾像今日这样绝望过。
“汉斯,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试图搞清楚问题的真相,但是弗莱舍尔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了她面前:“签了吧,这样你和恩斯特就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受到牵连。”
玛格达拿起那张纸一看,却现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汉斯,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别问我这是为什么,”弗莱舍尔的身体在轻微的抖动着:“听着,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无论你是否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都有几句心里话想告诉你。”
“你想对我说什么?”玛格达惶恐不安的注视着丈夫。
“还记得我们当年订婚时的场景吗?那时我说你是大海里的鲨鱼,草原上的狮子,还说我就算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娶你,当时你听了这句话后,结结实实的赏了我一耳光,我那时的心里充满了郁闷,因为我知道你和我结婚是霍夫曼在背后搞的鬼,目的就在于控制我的行动,以免玷污统帅阁下的威望。”弗莱舍尔回忆起这些事情时,嘴边居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是啊,那时我接到要和你结婚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因为我理想中的丈夫根本不是你这样的……”
“后来,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可是新婚之夜我就跑出去鬼混,因为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里,我只想着让自己永远快活下去,但是却忘记了人的好运气总有一天会到头……你知道吗,当我们被流放到罗森腾堡时,我几乎认为我这辈子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而你每天都对着我大声咆哮,说是我连累了你,甚至还不允许我碰你,但是你却并没有因此向我提出离婚,而这也成了我在罗森腾堡那段苦难的日子里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那时的我确实很奇怪,刚来到罗森腾堡时,我连做梦都想把你撕成碎片,但是无论我怎么打你,骂你,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傻,可是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玛格达幽幽的说。
“是啊,当时我也想不通,可是后来我们离开了罗森腾堡,为了活下去,为了夺回昔日的地位和权力,我选择了与齐楚雄一起合作对付霍夫曼,当时我还很担心你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去告密,但是我很快就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你只不过犹豫了很短的时间就决定要和我站在一起,虽然你告诉我说自己是为了满足对权力和虚荣心的向往才会这样做的,但是我的潜意识里却感觉到了一件异样的事情,似乎我们之间的情感不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心实意的相爱。”
“我觉得这一切很荒谬,所以当娜塔莎走进我的世界时,我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你,可是你知道吗,虽然我也能够在她那里找到快乐,但是我却始终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甚至当我把她搂在怀里时,心里还有一种无法解释的负罪感,那时我就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可是我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而是一味的选择逃避,直到那场暴动来临后,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我真正需要的。”弗莱舍尔说到这里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伸出手臂搂住妻子,贴着她耳边轻声说:“那天我被士兵们解救出来后,心里装满了遭受欺骗所带来的羞辱和愤怒,但是当你和恩斯特出现在我身边时,那些羞辱和愤怒却都奇迹般的消失了,我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而我这时才现,原来一个完整的家才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别说了,汉斯……”玛格达泣不成声的托住丈夫的脸庞:“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这样狠心,丢下我和恩斯特不管不问……”
“不,亲爱的,你错了,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你们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选择。”弗莱舍尔微笑着,但是却依然无法掩饰他眼神中的绝望:“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老老实实地在汉诺威当我的酒馆侍者,而不是去参加党卫队会怎么样?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乡下老头子,坐在啤酒馆门前的椅子上,看着儿孙们在面前嬉戏,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有时候想起这件事情还真让人觉得很可笑,因为这种曾经被我视为无聊透顶的生活竟然成了我现在最大的向往……哈哈……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汉斯,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玛格达像疯了一样晃动着丈夫的身体。
“你还记得霍普纳太太吗?”弗莱舍尔平静的注视着妻子。
“记得,但是她不久前已经和自己的小儿子一起死于一场车祸……”玛格达刚说到这里突然瞪大了眼睛:“汉斯,这件事情该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你猜对了,是我干的。”弗莱舍尔说:“自从我们被赶出雅利安城后,我就一直想着要去报复罗蒙那个混蛋,后来有一天我在酒吧里听到了有人提起罗蒙拒绝了霍普纳太太的小儿子求职的事情,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复仇的机会,于是我便花钱买通了罗蒙身边的一名侍从,让他给霍普纳太太打了个电话,谎称罗蒙不好直接同意她的小儿子求职一事,但是只要她愿意在公开场合摆出她和霍夫曼之间的关系,其他人就会明智的选择退出。霍普纳太太上当了,而结果自然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