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他们都痛恨军官们的皮鞭和咒骂,但是平日里他们不仅不敢对此有任何怨言,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但是就是这些他们不敢想也不敢说的话,施特莱纳却轻而易举的就讲了出来,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听出他正在谴责抚养所里某些军官的野蛮行径,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兴奋的信号。
“他说的是真的吗?难道让我们从小就离开父母的身边来到抚养所真的只是为了锻炼我们的意志,好让我们拥有像雅利安人一样高贵的的品质吗?”
带着心头的疑问,孩子们纷纷竖起耳朵继续聆听施特莱纳的演讲,但是躲在一群士兵身后的恩斯特却惊恐的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他四处张望,却根本看不到父亲的身影。
“长期以来,我一直希望抚养所的军官们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很好的扮演起你们父母的角色,但是有些人不但从来就没有把我的命令放在眼里,反而还变本加厉的用更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你们,假如我对这种现象视若无睹的话,那我就不配成为你们的统帅!”
施特莱纳刚说完这番话,就阴沉着脸盯着台下正在试图躲避自己目光的恩斯特厉声喝道:“弗莱舍尔少尉,出列!”
恩斯特这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几乎连路都走不成了,而孩子们这时却激动的手舞足蹈,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恩斯特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了。
“弗莱舍尔少尉,你不但公然违抗我的命令,而且也没有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因此我决定从即日起把你调离艾伦纽特抚养所,去斯特伦霍芬服役!”
“上帝啊,这绝不是真的!”恩斯特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赶到斯特伦霍芬,一想到那个充满寒冷、孤独和死亡的地方,他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台下的孩子们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整个抚养所顷刻间便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万岁!”孩子们突然间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他们个个眼含热泪,互相拥抱在一起又唱又跳——恶狗恩斯特被赶走了,而且他要去的地方居然还是素来以荒凉和死亡闻名的斯特伦霍芬,一想到这个野蛮的家伙今天居然会落到这个下场,孩子们简直高兴得快要疯了。
看着台下那种尽情欢乐的场景,施特莱纳内心深处却感到一种震撼,尽管他知道自己惩罚恩斯特的举动肯定会受到欢迎,但是却没有想到孩子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从表面上看他们是在为恩斯特受到惩罚而感到高兴,但是实际上这却代表着他们对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抗议,这无疑是在出一个令人不安的信号——“把自由还给我们!”
一件让施特莱纳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生了——一大群孩子涌到阿尔伯特面前激动的问着他:“阿尔伯特叔叔,统帅阁下说的是真的吗?弗莱舍尔少尉真的被赶走了吗?”
“当然是真的。”阿尔伯特点了点头:“我们的统帅阁下是个讲信用的人,他绝不可能欺骗你们。”
“太好了!他今后再也不能用手里的皮鞭和醉醺醺的咒骂来折磨我们了,感谢上帝、感谢统帅阁下为我们赶走了这个恶棍!”有几个孩子因为过于激动,竟然当众放声大哭。
“多么令人难忘的一幕啊!”路德维希走到施特莱纳身后,颇为感慨的望着台下激动的人群:“我的统帅,听听这些孩子们对克劳柏森中尉亲昵的称呼吧,看来一个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多休息一会而不惜违抗命令的中尉明显要比一个整天拿着皮鞭四处晃悠的少尉更容易受到人们的欢迎。”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施特莱纳面色凝重道:“这些年来他们总是向我报告说生活在抚养所里的孩子都非常听话,没有人惹是生非,我一直以为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当我今天真正走进这里时,我才现原来他们所谓的听话都是用皮鞭和咒骂换来的,这实在是令人感到沮丧!”
“我的统帅,其实不止是艾伦纽特,其他抚养所里也有很多像恩斯特一样的军官,他们平日里以折磨孩子们为乐,以为只要手中握有皮鞭,孩子们就会乖乖的服从命令,殊不知这不过是一种为自己挖掘坟墓的愚蠢行为,”路德维希说到这里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个开火的手势:“因为这些孩子们身上每挨一下皮鞭,就会在心里记上一道仇恨,而总有一天他们会在这种仇恨的驱使下敲碎我们的脑袋!”
“你说得对,今后绝不能再让恩斯特这样的人来负责帝国抚养所的管理。”施特莱纳突然对路德维希投去一缕期望的目光:“弗兰茨,你以后也要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有什么好的建议就直接告诉我。”
“对不起,我的统帅,要知道帝国抚养所一直都是由副统帅阁下亲自负责管理的,要是我说错了什么,他也许会不高兴的。”路德维希苦笑道。
“你放心吧,”施特莱纳笑着说:“马克西米利安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再说他的岁数也大了,精力不比从前,有些事情未必能全部考虑进去,要是你能够多提些意见的话,无论对他本人还是帝国政府而言都是件好事。”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扫您的兴。”路德维希轻轻晃着脑袋:“但是自从我担负起看管齐楚雄的任务后,我就觉得这份差事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