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2月13日中午,“美丽如画”
自从施特莱纳接受了克劳柏森的建议后,窗户外面粗壮的铁栅栏和挡住视线的围墙很快便和那些过去总是徘徊在山路上的盖世太保们一起不见了,很多人于是便开始用一种复杂的心情注视着这座小山——埃尔文·冯·齐格菲尔德——他们至今都不明白一个抵抗组织领袖的儿子为什么会被起上这样一个极具英雄主义色彩的日耳曼贵族姓氏,这似乎并不合情理。但是小齐格菲尔德本人却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名字给他带来的好处,他只知道自从五年前到山下转了那一趟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让他走出过家门。尽管那位热心的奥古斯特爷爷倒是经常来探望他,而且还告诉他山下已经为专门为他划出了一片玩耍的区域,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下山去玩,但是固执的父亲不但从来没有点过头,而且他还敏锐地察觉到每当奥古斯特爷爷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时,几乎每次都是带着一脸失望的表情离去。
小齐格菲尔德虽然对父亲的固执感到非常不理解,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仔细考虑这些问题——他每天六点钟起床,七点钟吃完早餐后要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学习中文和德语,而在午餐后,他还必须按照母亲的要求练习弹奏钢琴,吃晚餐的时间被固定为半个小时,然后十一点钟上床睡觉前,他还要再学习一些数学、地理方面的知识,这样紧张的安排也使得他几乎没有时间去玩,尽管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在严厉的父亲面前,他只能选择在梦里回味山下的景象。
一种奇怪的声音此刻突然从窗户外面传来,听起来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小齐格菲尔德正在弹奏乐曲的小手也在这种奇怪的声音干扰下停了下来。“妈妈,我要上洗手间。”他扭过头看着母亲。
“去吧,别忘了要洗手。”张梦琪的眼中充满了慈爱。
“我知道了。”小齐格菲厅跑进了洗手间,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方便,而是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观察着母亲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当他确定母亲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时,他先是轻轻地把一把椅子搬到洗手间的窗户下面,接着又用力的拧开了水龙头,当哗哗流水的声音充满整个洗手间时,他顿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嘻嘻,这下妈妈可听不见我说话的声音了。”他爬上椅子,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窗户。
“埃尔文,快出来和我一起玩吧。”一个金碧眼的小男孩站在窗户下面兴高采烈的向他出了邀请——这是他唯一的朋友——卡尔·冯·路德维希。
小齐格菲尔德看着卡尔那副兴奋的表情,脸上却显得很犹豫:“卡尔,恐怕我现在还不能出去和你一起玩。”
“为什么?难道你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很有意思吗?”卡尔看着小齐格菲尔德那种无奈的表情,不由又好奇的问道:“是不是你爸爸又送给你新玩具了?”
卡尔话音刚落,小齐格菲尔德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不是的,”他搓着自己的小手,有些苦恼的接着说:“你也知道的,现在是我练习弹钢琴的时间,所以我不能出去玩。”
“算了吧,弹钢琴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去山下玩打仗游戏吧!”卡尔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山下?”小齐格菲尔德顿时晃起了脑袋:“算了吧,我爸爸是不会让我去的。”
“你怎么这么死板!”卡尔不乐意的说:“你就不会偷偷地溜出来,不让你爸爸现不就得了。”
“这……”小齐格菲尔德本想拒绝卡尔,但是山下的诱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到头来他还是决定要冒一次险:“卡尔,你先走,一会儿我想办法去找你。”
“好吧,我在山脚下等你。”卡尔笑嘻嘻的扭过头去,只不过一溜烟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小齐格菲尔德的视线里。
“我该怎么做才能溜出去呢?”小齐格菲尔德呆在卫生间里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他急忙关好窗户,拧上水龙头,然后便摇摇晃晃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埃尔文,你怎么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张梦琪担忧的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儿子。
“哦,妈妈,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很累。”小齐格菲尔德磨磨蹭蹭的走到钢琴边坐下继续练习,但是他刚弹了半曲子,就停下来使劲的晃着脑袋,看上去似乎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埃尔文,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张梦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关切的抚摸着儿子的头。
“可能是吧,不过没关系,我还能坚持。”小齐格菲尔德对母亲笑了笑,便把钢琴上的琴谱重新翻到第一页接着开始练习,可是还没弹多久,他就不停的打着哈欠,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张梦琪看着儿子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心疼不已的想到,“他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一直学习到很晚,最近他爸爸又准备让他学习中医,这么小的孩子,他那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东西,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身体会出毛病的。”
小齐格菲尔德此刻像是猜透了母亲的心事,于是他便细声细气的说:“妈妈,我还能坚持,我要把这曲子再练习几遍,不然爸爸会生气的。”
“生气!他整天就知道让你学这个学那个!一点都没有想到你的身体是否受得了!”张梦琪把小齐格菲尔德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