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捂着生疼的脸庞,委屈的注视着父亲。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朝着官邸门外走去。
“贝克,我的孩子,你要去什么地方?”汉娜从后面扑上来紧紧抓住儿子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妈妈,我已经接到命令要去贝伦纽夫执行警戒任务,今天晚上就要出,所以我必须回营地了。”贝克转过身对母亲露出了一丝微笑:“您自己小心一点,照顾好爸爸,过些日子我再回来看您。”
“我的孩子,别记恨你爸爸,他和我一样都非常爱你,只是最近生的事情让他一直很痛苦,所以他才会那样对你。”
“没关系的,妈妈,其实我完全理解爸爸的心情,而且我也一直认为齐伯伯是个好人。”贝克笑着说。
“你真的可以理解你爸爸吗?”汉娜惊讶的看着儿子。
“是的,而且我刚才说那些话也不是在劝他和齐伯伯划清界限。”贝克叹了口气:“只是现在统帅阁下已经签署了判处齐伯伯死刑的命令,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恐怕也无济于事,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去保护齐太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贝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汉娜脸色一变。
“这件事情已经在军营里传开了,很多在战斗中失去亲人的官兵都对齐伯伯充满了仇恨,有人甚至还宣称要杀死齐太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很担心这一点,希望爸爸和施蒂尔叔叔能够想办法保护她们。”
路德维希低下了头,片刻后,他来到儿子身边内疚地说:“对不起,孩子,我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请原谅我这个愚蠢的父亲吧。”
“不,爸爸,您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因为我还年轻,处理事情总有想不到的地方,但是只要您平安无事,我就可以放心了。”贝克说。
“你长大了,孩子。”路德维希望着儿子刚毅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手。“上面封锁了消息,导致很多人并不知道贝伦纽夫的疫情非常严重,所以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小心,平时不要喝生水,注意好个人卫生,千万不要在没有穿戴防菌服的情况下和病人生接触……”
“爸爸,您现在真的老了,怎么说起来没完没了的。”贝克笑着打断了父亲的叮咛:“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该怎么照顾好自己。”
路德维希凝神无语,他想对儿子交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恐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却太少了,以至于他觉得上帝对自己实在是太残酷了。
“好了弗兰茨,贝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当然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所以你就别再担心了。”罗森巴赫过来拍了一把路德维希的肩头。
“自己小心一点,记得常给我们打电话。”路德维希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我会的。”贝克对父亲和罗森巴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转身离开了官邸。
“孩子们长大了,而我们却老了。”罗森巴赫忍不住感慨道。
“施蒂尔,克劳斯最近还好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汉娜问道。
“不必了。”罗森巴赫摇了摇头:“从他穿上军装那一天起,我就告诉他必须学会照顾自己,否则他就无法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汉娜沉默不语,路德维希见状急忙岔开了这个话题:“施蒂尔,你这次因为我得罪了罗蒙,我想他一定会去找副统帅告状,你想过要怎么去应对吗?”
“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对策,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倒是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住在这里,我已经在司令部里为你和汉娜准备好了房间,我们现在就走吧。”罗森巴赫说。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便帮助妻子收拾好随身行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郁闷离开了官邸……
……
“亚历山大,您就不要再生气了,罗森巴赫在这件事情上虽然做得有些过火,但他却是个忠诚的军人,以后我会找机会让他向您道歉的。”
霍夫曼好言安慰着罗蒙,后者虽然一脸怒容,可是眼神里却也透着一丝无奈。
“副统帅阁下,虽然罗森巴赫将军的做法令人愤怒,但是我真正担心的是路德维希会在这次事件后下定决心帮助齐楚雄获释,这才是对我们真正的威胁啊!”
“我想暂时还不会。”霍夫曼说:“如果他真想这样做,就不会和自己的妻子一起躲进罗森巴赫的司令部。”
“这只能说明他正在寻求保护,却不能代表他会放弃这个念头。”
“只要我们能走在他前面就行。”霍夫曼倒是显得胸有成竹:“莱希特已经试制出了一种新型的抗生素,据说能够有效的抑制疫情的展,他现在正赶往罗登海姆,我们也去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吧。”
“为什么不让他去贝伦纽夫?哪里的情况可比罗登海姆严重得多。”罗蒙提醒道。
“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考虑到罗登海姆的患者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茨冈人,所以最好先拿他们做实验,等到确认这种新型抗生素确实有效后,再去贝伦纽夫也不迟。”
“说的有道理。”罗蒙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出吧。”
……
197o年9月21日凌晨,罗登海姆。
一个奄奄一息的茨冈女人被抬到了治疗室内,莱希特在众人的注视下取出一管针剂注射进她体内,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这个女人,就连很少善心的盖世太保这会儿都扮演起圣徒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