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o年9月1o日,晚上八点,艾德斯瓦尔宫。
施特莱纳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死刑判决书,只要他在那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齐楚雄就会立刻被处决。但是这份判决书已经在办公桌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而他却始终没有签字,很少有人可以猜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种种流言蜚语却开始在地下世界里四处散播,其中传播的最厉害的一条就是他正在拖延时间,以便寻找赦免齐楚雄的机会。每天都有人因此在街头巷尾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满情绪也开始愈激烈,就连霍夫曼都开始对施特莱纳的这种行为感到焦虑不安。
“嗨!希特勒!”一名卫队军官走进了办公室:“我的统帅,副统帅阁下到了。”
“请他进来吧。”施特莱纳离开了办公桌,来到了躺椅上。他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向自己走来。
“我的统帅,今天距离齐楚雄被判处死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可是您为什么一直不在判决书上签字!”霍夫曼眼角眉梢里满是焦急的神色:“眼下外界到处都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谣言,如果您再不采取行动,恐怕您的威望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打击!”
“这些人知道什么?”施特莱纳说:“齐楚雄想死,可是我偏偏不给他这样的机会!我要让他在阿尔海姆监狱里受尽折磨,看看今后还有谁敢欺骗我!”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眼下法官已经作出了死刑判决,而您却一直拖着不签字,这难免会让人以为您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施特莱纳突然睁开了眼睛,而霍夫曼也在这一刻暂时保持了沉默,但是短短的一秒钟过后,他却又合上了眼睛:“马克西米利安,布劳恩上校那里有什么新消息吗?”
“没有。”霍夫曼说:“虽然奥托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手段都用上了,但是齐楚雄的骨头却很硬,始终不肯向我们低头。”
“我就不信他是钢铁做成的!”施特莱纳又睁开了眼睛,但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却燃烧起熊熊怒火:“你去告诉布劳恩,要他对齐楚雄继续用刑!”
“我的统帅,您觉得这样做还有意义吗?”霍夫曼说:“在一个已经被判处死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只有优柔寡断的人才会这样做。”
“马克西米利安,难道你想看着他昂挺胸的走上刑场吗?”
“他即便是求饶那又怎么样?难道您还打算以此为理由赦免他吗?”
施特莱纳突然间沉默了,他望着霍夫曼,好半天之后才极为艰涩的说:“马克西米利安,我想去见他一面。”
“您为什么总是要感情用事!”霍夫曼愤怒了:“那些阵亡官兵的家属如今依然生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可是他们的最高统帅却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处决杀死他们亲人的那个人!如果这件事情传开了,您还有什么资格成为艾德斯瓦尔宫的主人!”
“马克西米利安,你的反应也未免有些过于激烈了!”施特莱纳生气的说:“我怎么可能会赦免一个犯下如此严重罪行的人!我之所以要去和他见面,不过是想彻底搞清楚他为什么没有毒死我的真正原因,而且无论我此行是否可以得到答案,我都将签署对他的死刑判决命令!”
“您愿意对我誓自己不会背弃承诺吗?”霍夫曼问道。
“马克西米利安,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施特莱纳反问。
“对不起,”霍夫曼放缓了语气:“我只是不希望您到时候又感情用事,因为我们的国家现在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你放心吧,既然元把第三帝国交给了我,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追随我的人们失望。”施特莱纳说。
“那好吧。”霍夫曼说:“我这就陪您出。”
“不必了,”施特莱纳把手一摆,“我自己去就行了。”
霍夫曼诧异的看着施特莱纳,但是很短的一瞬间后,他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
在经历了连续多日的严刑拷打后,齐楚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肉,就连在床上翻个身都很困难。艾伯特望着他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忍不住眼含热泪。
“休斯,你这是怎么了?”齐楚雄尽管全身上下疼痛难忍,但是却依然对艾伯特笑道:“这可不一点也像你的作风。”
“这帮混蛋一定会遭报应的!”艾伯特咬着牙说。
“是啊,虽然他们现在很得意,但是这注定将是他们灭亡前的最后疯狂,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齐楚雄笑着说。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在昏暗的走廊里,艾伯特心头一紧,急忙挡在齐楚雄身前。
“这没用的,休斯。”齐楚雄摇了摇头,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让我继续去面对这一切吧。”
“不!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艾伯特抓住齐楚雄的臂膀,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死亡对我们来说不就意味着解脱吗?”齐楚雄用力推开了艾伯特,忍住身上的剧痛站在牢房门后,黑暗中他的身影就如同一座钢铁铸成的雕像。
沉重的脚步声在牢房门外停了下来,但是齐楚雄却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冷漠的面孔,顷刻间他便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一名看守手忙脚乱的打开了牢门。施特莱纳走进牢房,借助昏暗的灯光,他死死盯着齐楚雄,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