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就想带着统帅阁下逃跑对吗?”霍夫曼对普吕格尔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您是在怀疑我想当逃兵吗?”普吕格尔勃然大怒:“我愿意对上帝誓,只要统帅阁下需要,我愿意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很好!”霍夫曼微微一笑,“那就请您带领士兵们去履行自己的承诺吧。”
“你!”普吕格尔狠狠地瞪了霍夫曼一眼,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很快便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叫:“都给我听着!通信兵!作战参谋!厨师!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都给我去战斗!”
施特莱纳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手枪。
“如果您现在就想打穿自己的脑袋,这种做法其实和懦夫没什么两样。”霍夫曼突然扔过来一句话。
“马克西米利安,我是绝不会自杀的!”施特莱纳挥舞着拳头:“因为我现在要去战斗!懂吗?我要像个真正的勇士一样光荣的战死!”
“我的统帅,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战斗吗?”霍夫曼颇有风度的伸手指向棋盘,而嘴边依旧保持着那种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盘棋我是在没办法走下去了!”施特莱纳正想将棋盘推开,霍夫曼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相信我,胜利的时刻就快要到了。”
“这不可能!”施特莱纳用力甩开霍夫曼的手:“现在叛军已经打到了门口!难道我们还要靠故弄玄虚来欺骗自己吗?”
“您瞧,”霍夫曼伸手拿起一枚黑色的马放在白色的王面前:“将军,我赢了!”
“就算你赢了这局棋又怎么样?它并不能改变在现实世界中正在生的事情!”
“轰隆隆!”一阵猛烈的炮声突然令整个艾德斯瓦尔宫的地面都在颤抖,紧接着,施特莱纳耳边又传来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呼啸,这声音既像是南极大6上足以终结一切生命的寒风,又像是千万头野兽在一起嘶吼。
“人生如棋,而这一局的胜利者则是我们!”霍夫曼突然将面前的棋盘狠狠地摔在地上,在施特莱纳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几乎以飞一般的度冲进了通信室。“施蒂尔!”他对着电台大声喊道:“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堵住了叛军的退路!”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罗森巴赫的回答非常简短,但是这却足以让霍夫曼从始至终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施蒂尔!历史会记住你对第三帝国做出的贡献!”
……
“艾利克斯和鲍里索夫已经阵亡了!敌人正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霍克和林德尔的部队已经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他们距离雅利安城只有不到八十公里了!”
“进攻艾德斯瓦尔宫的部队被罗森巴赫切断了退路,现在弹药送不上去,伤员也运不下来!”
随着一条条坏消息接踵而至,格尔利茨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现在即便是最乐观的人也都知道起义已经不可能取得成功,而等待起义军的必将是一场野蛮的大屠杀。当对死亡的恐惧和失败的挫折交织在一起时,起义军开始从内部瓦解了,有些人向德国人放下了武器,有些人选择了逃亡,当6月25日中午12点到来时,格尔利茨和齐楚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
格尔利茨站在一间教堂的门前,望着散落在街道上那些阵亡将士的遗体,憔悴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深深的惆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起从幸福的云端突然坠落入黑暗的深渊这种痛苦,尤其是一个人为了自由苦苦奋斗了二十多年,而到头来却只收获了一场失败。但是格尔利茨却没有倒下,他用自己心里那份高贵的自尊支撑起痛苦的躯体,即便是撒旦出现在他面前,也会在他的坚强面前低下傲慢的头颅。
齐楚雄拿着一把*走到了格尔利茨身边,他的脸庞已经被硝烟熏染上一层乌黑的色彩。“海因里希,已经没有希望了。”他痛苦的垂下了头。
“不,我们还没有失败。”格尔利茨缓缓转过身看着齐楚雄:“齐,还记得我对你的要求吗?”
“当然记得。”
“很好,那就请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海因里希,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记住,你必须履行自己的承诺,否则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抵抗战士。”格尔利茨将手放在齐楚雄的肩头:“我已经下令在十五分钟后切断‘地心之光’的能源供给系统,整个地下世界将会因此陷入一片黑暗,而我们就趁机突围,然后再想办法收容部队,重新集中兵力和德国人作战。”
“好!我赞成这个意见!”齐楚雄说。
“我会带领一千人向艾特豪森海军基地方向迂回,争取再多收容一些被打散的部队,你带领剩下的人立即撤退,想办法与已经转移的伤员们取得联系,否则他们一旦落入德国人手里,结局肯定会很悲惨。”
“我明白。”齐楚雄又问道:“那么我们在什么地方汇合?”
“去斯特伦霍芬!”格尔利茨斩钉截铁地说:“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可以在那里将分散在各地的起义部队全部集中到一起,我们就用能力扭转战局。”
“可是前往斯特伦霍芬的道路已经被德国人控制了,就算我们离开雅利安城,也没有办法逃出他们的包围圈啊。”
“就算没有办法,我们也必须尔利茨说:“否则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