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o年1月1日,阿芙洛蒂别墅。
汉斯·弗莱舍尔驾驶着一辆黑色梅赛德斯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前,如今的他除了脑袋上顶着帝国抚养所总监的头衔,军服上的肩章也已经变成了少将。
像往常一样,娜塔莎依旧在门前迎接着弗莱舍尔。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和弗莱舍尔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当年的美丽少女如今已经成了少妇,可是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魅力却丝毫没有减少,而这也成为了弗莱舍尔一直留在她身边的重要原因。
“你回来了。”娜塔莎接过弗莱舍尔的办公包,“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吃点吧。”
“不用了。”弗莱舍尔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没几口却又狠狠地掐灭。
“出什么事情了吗?”娜塔莎觉得弗莱舍尔的情绪有些异样,急忙坐到了他身边。
弗莱舍尔沉默片刻,道:“统帅阁下今天下午在艾德斯瓦尔宫举行会议,正式任命罗蒙出任帝国总理。”
“!”娜塔莎眼眸中划过一丝震惊的目光:“他被任命为副总理也就是最近两年的事情,怎么这次一回来就成了帝国总理呢?”
“这恐怕是统帅阁下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弗莱舍尔叹道:“最近几年统帅阁下频繁把他召回来,名义上是要听取情报机构的工作汇报,可是实际上每次都是让他逐步熟悉政府内部事务。”
“那么克拉迈尔呢?”娜塔莎又问道:“他盯着那个位置这么多年,现在一下子没了,他的心里会怎么想?”
“我要是他的话就不会想着去抱怨,而是要想办法该怎么活下来。”弗莱舍尔说。
“为什么?”
“克拉迈尔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统帅阁下之所以要重用他,完全是为了利用他去消灭那些在暗地里反对统帅阁下的人,这样统帅阁下才能巩固自己的权力,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留着克拉迈尔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你的意思是说,统帅阁下很可能会在近期对克拉迈尔动手?”
“应该错不了。”弗莱舍尔说:“克拉迈尔这些年为了扶植自己的势力,借助各种名义打击自己的对手,很多人其实根本没有犯错,只是因为得罪了他才遭到陷害,而今天下午的会议已经给了外界一个明确的信号,我想要不了多久,控诉克拉迈尔罪行的信件就会堆满统帅阁下的办公桌。”
“克拉迈尔做了这么多坏事,也该遭到报应了。”娜塔莎小声说了一句,却现弗莱舍尔依旧愁眉不展,她便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好了,这些事情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老是板着脸呢?”
“我并不害怕克拉迈尔倒台,但是我却不希望罗蒙上台。”弗莱舍尔叹了口气,“因为他毕竟是霍夫曼的亲信,一旦他在这次事件后站稳了脚跟,霍夫曼就可以通过他来操纵政府内部事务,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就算他上台那又怎么样?”娜塔莎说:“你可是统帅阁下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想他未必敢对你怎么样。”
“算了,不说这些了。”弗莱舍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可是眼神中却藏不住那一丝焦虑不安。“你先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嗯。”娜塔莎听话的点着头,接着又说:“不要坐的时间太长,在餐厅等你。”
“我知道了。”弗莱舍尔微微一笑,便目送娜塔莎离去。他想闭上眼睛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玛格达。从儿子恩斯特出生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可是他却很少回到那个家里,每当想起玛格达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里孤独的度过无数个日夜时,他的心里便会感到一丝愧疚。达,但是唯一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的人却只有娜塔莎。没人能够理解他这种复杂的感情,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叮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抓起电话,很不高兴的问道:“喂,你有什么事情吗?”
“总监先生,很抱歉要打扰您休息。”电话里传来了布尔琴科的声音:“明天哈塞尔抚养所将有五百名孩子年满十八岁,按照惯例,他们去何处服役将由您来安排。”
“就让他们去党卫军‘自由’师吧。”弗莱舍尔不假思索道。
“是。”布尔琴科又谨慎的问道:“您要亲自参加他们的服役典礼吗?”
“不用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您来办好了。”弗莱舍尔说。
“是,我明白了,祝您晚安,再见。”
布尔琴科挂断了电话,弗莱舍尔却拿着话筒起了呆。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娜塔莎,他绝不会冒着风险把布尔琴科留在自己身边,而在他们相处的头几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让人在暗中监视这位昔日的红军中尉。可是几年下来,他却现布尔琴科不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反而还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每个抚养所里总会有几个不听话的孩子,有时甚至就连皮鞭都对他们不起作用,可是只要他们一看到布尔琴科那张阴沉的脸庞,就立刻会变成几只瑟瑟抖的小猫,而且布尔琴科的好处还不止这些,他是个非常尽心的教官,在军事训练方面有时甚至到了连德国人都觉得苛刻的地步,可是他从来不肯让步,虽说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他训练出来的孩子却成了作战部队争相抢夺的对象,有时甚至还会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