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午夜的来临,生活在雅利安城里的绝大多数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在郊外的一座党卫队军营里此时却呈现出一派紧张的气氛,荷枪实弹的士兵严密把守着军营里的每一个出口,而他们脸上那种如临大敌的表情似乎也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在军营深处的一座营房里,几个看上去很凶恶的党卫队军官围在贝特拉姆身边,他们的身边和脚下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而站在角落里的克拉迈尔就像是一头饥饿的豺狼,残忍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猎物半步。
“贝特拉姆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您继续保持沉默的话,那我可就要另想办法让您开口了。”在经历了一番长时间的沉默后,克拉迈尔终于开了口。
贝特拉姆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偷偷看了一眼脚下放着的刑具,浑浊的眼球里顿时冒出了一丝恐惧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您把我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小,“我只是个老实巴交的清洁工,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
“您确实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但是这不代表您不清楚其他人正在从事的罪恶勾当。”克拉迈尔打断道:“比如说今天中午您曾经在鲁道夫·赫斯大街的一间小啤酒馆里向一个名叫魏德林的6军中校表了一番很特殊的言论。”
克拉迈尔的话音刚落,贝特拉姆就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将军先生,请您听我解释……我当时喝多了酒,所以才会胡说八道……”
“喝醉了酒才会说实话!”克拉迈尔阴阳怪气的反驳道:“这难道不是你们犹太人最大的特点吗?”
“不,不。”贝特拉姆使劲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闭嘴!”克拉迈尔手下的一个亲信顿时勃然大怒,“要是你不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贝特拉姆看上去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克拉迈尔眉头微微一皱,亲信们自然很清楚这种信号意味着什么,他们拿起刑具一拥而上,很快就把贝特拉姆折磨的死去活来。
“求你们放过我吧……”贝特拉姆身上此时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痛苦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妈的!你还敢嘴硬!”有人又一次抡起了皮鞭,但是克拉迈尔却拦住了他。“还是让我来吧,”他盯着倒在自己脚下的贝特拉姆,深蓝色的眼眸中突然泛起一丝近乎于野狼般的狰狞:“我听说您有一个八岁的儿子目前正在帝国抚养所里接受教育对吗?”
“你……你想做什么?”贝特拉姆的脸上突然失去了颜色。
“您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我想做什么。”克拉迈尔说。
贝特拉姆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突然崩溃了,他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抱住克拉迈尔的大腿苦苦哀求,“不,不,您不能伤害他,他还是个孩子……”
“我也不想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只要您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那么我就可以放过他。”克拉迈尔很有耐心的说。
“可是……”贝特拉姆犹豫的说:“那可是帝国总理啊,要是有人知道事情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您放心,”克拉迈尔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像狼一样锐利的牙齿:“您今天在这里讲述的一切都不会被泄露出去,这一点我可以向上帝誓。”
“那好吧……”贝特拉姆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但是我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您一个人……”
……
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的晚宴这时已经告一段落,罗森巴赫与契尔斯卡娅久别重逢,在卧室里进行了一番长久的温存,尽管契尔斯卡娅对丈夫回到自己身边感到高兴,但是她却现和刚回来时相比,罗森巴赫的情绪明显有些闷闷不乐。
“施蒂尔,你这是怎么了。”契尔斯卡娅*着身体依偎在罗森巴赫的臂弯里,“还在想着克劳伯森将军的事情吗?”
罗森巴赫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烦恼地说:“我真搞不懂,克劳伯森将军在没有病倒前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难道说一场大病真的能让人对未来失去信心吗?”
“也许这只是他对人生的一种感悟,毕竟他是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二次生命,无论换做是谁都会生转变的。”
“可他是个英雄,一个英雄怎么可以流露出像常人一样的懦弱呢?”
“施蒂尔,”契尔斯卡娅嫣然一笑:“我倒觉得克劳伯森将军没说错什么话,别忘了再伟大的英雄也要有个家,他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现在想回到家庭温暖的怀抱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听到妻子的看法,罗森巴赫沉默片刻后,突然翻身下床穿起了衣服。
“施蒂尔,”契尔斯卡娅惊讶的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我睡不着。”罗森巴赫说:“要出去走走。”说罢,他就离开了卧室,只剩下契尔斯卡娅一人在卧室里独自呆。
罗森巴赫离开了官邸,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却依旧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息下来。克劳伯森说军人的使命是捍卫和平,而不是去动战争。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难道说为德国人民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这也有错吗?再说了,如果没有了战争,那还要军人干什么,这不等于让自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