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地骨皮、白茅根、诃子肉……”齐楚雄打开一个个药柜抽屉,从里面取出药材耐心的分类码好。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自家的药房里干活一样,平静从容且没有一丝慌乱。
“我说,您听到有人动叛乱的消息难道一点都不感到震惊吗?”站在他身后的路德维希原以为齐楚雄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和他一样惊愕莫名,可谁知齐楚雄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可把他给搞糊涂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齐楚雄连头都没有扭,“以前是罗姆,现在又轮到你说的那个吕贝克,争权夺利者从来都没有好下场,说真的,我倒是挺赞赏不久前施道芬堡上校的举动,如果他成功的话,也许我就不会被送到这里来。”
“您在说些什么呀!”齐楚雄的话刚说完,路德维希就立刻生气的反驳道:“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叛徒,誓向元效忠的德国军人怎么可以违背自己的誓言呢!他们应该像一个真正的水手那样和自己的船共存亡,而不是在倾覆前五分钟弃船逃生!”
“路德维希……”齐楚雄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摇头道:“算了,这些事情我们恐怕永远都扯不明白,对了中尉先生,请你帮个忙,我现在需要一个装满木炭的炉子和一个盛满清水的瓦罐。”
“哦,好吧,我现在就去。”路德维希扭头跑出药房。不一会的功夫,他就拿着酒精炉和一个黑色的瓦罐回到齐楚雄面前。
“很抱歉,我刚才忘了一件事情,”他略显歉意道:“木材在雅利安城里属于非常稀缺的物资,至于木炭吗,那更是连想都不用想,所以我只好用酒精炉来代替,希望您不要介意。”
“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是呆在见不到阳光的地下世界里。”齐楚雄从路德维希手中接过这两样东西,他把抓好的药材放到瓦罐里,“中尉先生,让我们为病人煮药吧。”
路德维希把酒精炉搬到药房门前的走廊里,他先是掏出打火机点燃酒精炉,然后又把瓦罐放到那上面,跟着他又跑进药房旁边的一间病房里拉出一把椅子送到齐楚雄面前,“请您坐下吧,这样站着会很累的。”
齐楚雄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他随即拉过椅子坐下,一言不的盯住正在逐渐升起白色蒸汽的瓦罐。
“真有意思,靠这些被晒干的植物煮成的汤居然可以治病!”路德维希没有在齐楚雄身边停留太长时间,而是怀着好奇的心情回到药房里,他翻开一个又一个抽屉,津津有味的研究着放在里面的药材。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好奇付出了代价。
“救命啊!”凄惨的呼救声突然回荡在医院里,出这声音的人显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在声波的冲击下,药房窗户上的玻璃都在恐惧的抖。
“出事了!”齐楚雄二话不说,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进药房,“中尉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他焦急的扑到躺在地上浑身抖的路德维希身边。
路德维希面无人色,他指着落在自己胸前的一样东西惊恐万状的喊道:“快……快……把这令人恶心的东西……拿走!”
“?”齐楚雄疑惑的循着路德维希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当他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时,他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还以为你碰见鬼魂了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只干蜈蚣。”
路德维希哭丧着脸,嘴里不停的哀求道:“求您了,快……快……把它从我身上……拿开,我……我……从小就……害怕这东西。”
“好吧,我这就来救你。”齐楚雄伸手从路德维希胸前拿起这只干蜈蚣,“中尉先生,你用不着害怕,你瞧,它是死的。”他乐呵呵的说道。
“我才不管它是死的还是活的,反正我看见这玩意儿就感到恶心!”路德维希看到齐楚雄把蜈蚣从自己胸前拿走,顿时长出一口气。他稳住情绪,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谁知他的手刚一按到地板上,就感到有些不对头!
“这是什么东西?它好像有好多条触手,难道说……”路德维希心惊胆战的把自己碰到的东西提到眼前一看……
“啊!”他的手就像是抓到一块烧红的火炭,猛地伸展开来,可是这样一来,一条干蜈蚣就再次落到他胸前,可怜的路德维希顿时一跳三丈高,他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好不容易才把那只蜈蚣拍到地上,一怒之下,他使劲用脚踩向它:“我让你再吓人!我踩死你!踩死你……”
齐楚雄哭笑不得的看着路德维希对这只蜈蚣采取报复行动,他心里在想:“要是希特勒看到他手下的军官居然会被一只蜈蚣吓得半死,恐怕他的鼻子都会被气歪。”
“好啦中尉,你犯不着和一只死蜈蚣过不去。”他把路德维希拉到一旁,“真可惜,这可是上好的药材啊。”他看着脚下已经被踩成一堆碎末的蜈蚣惋惜的说道。
“您开什么玩笑!这种令人恶心的动物尸体居然也是药材?”惊魂未定的路德维希气冲冲的喊道。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将来你会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齐楚雄接着用手指向洒落一地的干蜈蚣问道:“中尉先生,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翻出来?”
路德维希脸上顿时呈现出一派难堪的表情:“别提了,您知道吗,我一直都对这间药房充满好奇,因为除了负责保管药材的两个医生之外,其他的人如果没有得到霍夫曼少校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