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厄姆胆怯的望着格尔利茨,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可言,但是他却怎么也不忍心将年幼的儿子交到德国人手里。“长官,我儿子最近刚刚得了一场病,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您看是不是暂时让他留在我身边,等到他完全康复之后,我再把他亲自送去……”
“不行!”格尔利茨打断道:“只要您交出孩子,我们会替您照顾好他的。”
“可是……”威尔厄姆本想继续哀求,但是当他看到格尔利茨那种不耐烦的眼神时,顿时又吓得闭上了嘴。
“威尔厄姆先生,我看您大可不必为这些事情感到烦恼。”齐楚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卡波”们面前,“听格尔利茨中校的意思,您目前生活的地方连最起码的医疗条件都无法得到保障,照此看来,把一个生病的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是啊……是啊……”威尔厄姆言不由衷的点着头,心里却恨不得把齐楚雄撕成碎片。
“诸位,”齐楚雄将威尔厄姆暂时放在了一边,转而对“卡波”们起了宣传攻势:“霍夫曼总理之所以会采取这项措施,并非是不信任你们,与之相反,他是考虑到你们常年辛劳,没有机会照顾孩子,所以他才决心替你们解除这个后顾之忧,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就会大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因为只有对帝国无限忠诚的公民才有资格享受这份荣誉,而且你们的孩子将在随后的岁月里接受良好的教育,并最终成为帝国的栋梁之才,我相信这一切对你们来说,绝对是无法拒绝的荣耀!”
齐楚雄的这席话引了绝大多数德国人的共鸣,很多人都满意的点着头,暗自赞赏这位中国医生恰到好处的讲话。但是霍夫曼却从齐楚雄的讲话里嗅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转眼间,他便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广场上的“卡波”们在短暂的沉默后,一个个有气无力的举起了右臂,接下来的“万岁”声仍然响彻全场。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聆听的话,就会现在这阵阵欢呼声中其实暗藏着一种很深的怨气。
在“卡波”们的欢呼声中,齐楚雄转身回到了霍夫曼身边。“总理阁下,”他说:“我看这些人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还是要让您继续费心了。”
“这个我早有安排。”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道:“亲爱的齐,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格尔利茨中校去办好了,我们还是立即赶往另外一个地方吧。”
“哦?”齐楚雄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呢?”
“这个地方您一定很熟悉,”霍夫曼微微一笑,轻轻道出了一个齐楚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地名:“h!”
当这个在齐楚雄的记忆中充满着血腥味道的地名再一次被霍夫曼提起时,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茨冈小男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跳起的那支舞,小男孩幸福的表情至今仍历历在目。一时间,齐楚雄突然觉得心口传来了一阵剧痛。
“您这是怎么了?”霍夫曼紧盯着齐楚雄苍白的脸庞,“为什么您一听到这个地名,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齐楚雄努力克制住心里不断升腾的悲伤和愤怒,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常,“我只是没有想到您要带我回到那个地方。”
“是啊,我知道您在那里曾经有过一段不太美妙的回忆,但如今您已经不再是抵抗组织成员,而是一名帝国军人,我相信这种身份的转换足以帮助您消除那段记忆带来的伤害。”
“您说的没错。”齐楚雄说,“我是应该把那段往事扔进垃圾箱里,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出吧。”
霍夫曼对齐楚雄投去了一缕探询的目光,接着又竖起耳朵聆听台下“卡波”们的欢呼,在他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他嘴边始终挂着一缕惯有的微笑,但是这种微笑却渐渐变得扑朔迷离……
随着飞驰的车轮与落满碎石的地面之间不停的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霍夫曼的车队再一次驶上了通往“美丽如画”集中营的山路,和上次来时一样,山路两边依旧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从他们那种紧张的表情上来看,今天的任务绝不轻松。
齐楚雄的心情这时也有些起伏不定,虽然霍夫曼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透露此行的目的,但是他心里却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似乎自己接下来将会成为某起事件的主角,而这起事件必定会使自己很难堪。
车队在他的胡思乱想之际开上了山顶,映入齐楚雄眼帘的是一幕似曾相识的情景——数百名囚犯被党卫军士兵们紧紧包围在一片狭小的空地上,男人们肩并着肩,女人们搂着孩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的表情,有人咬牙切齿,有人低头垂泪,但是更多的人却都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们。
车队刚一停下,霍夫曼就下了车,他朝那些囚犯们扫了一眼,便将一位党卫军少校喊到了自己身边。
“这些人还是不愿意交出自己的孩子吗?”霍夫曼问道。
“是的,”党卫军少校毕恭毕敬的说:“我本想下令采取行动,但是由于接到了您的命令,所以就暂时停了下来。”
“干得好。”霍夫曼在少校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受宠若惊的少校顿时媚笑道:“总理阁下,我想您一定有办法让这些人服服帖帖的把孩子交出来。”
“您猜得不错,因为我手里有一件秘密武器。”霍夫曼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