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正在气头上的卢卡斯顺嘴骂了一句:“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会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
格尔利茨微微一笑,丝毫不理会他这种泄情绪的表现。
“该死的,这帮家伙难道就不知道我现在很忙吗?”卢卡斯转身回到办公桌旁,一把抓起电话,恶狠狠地吼道:“喂!你是谁?快点说话!”
电话的另一端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默。
“喂!喂!你倒是说话呀!”卢卡斯粗声粗气的喊道:“我可没兴趣陪一个哑巴聊天!”
“是卢卡斯典狱长吗?”电话的另一端终于回应了卢卡斯的狂吼,但是卢卡斯却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是施特莱纳。”
“哦……天哪……”卢卡斯刚才表现出来的气势汹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像是一只被人拔掉了牙齿的恶犬,原先的狂吠立刻变成了低三下四的哀鸣:“对不起……我的统帅……我不知道刚才是您打来的电话。”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您讨论这个问题。”施特莱纳的语气中暗藏着一股怒火,这也使得卢卡斯更加心惊胆战了。“请告诉我,齐楚雄和他的同伙们现在开始接受审讯了吗?”
“是的,我正打算与格尔利茨中校一起对他们进行更为深入的审讯,没想到您就打来了电话。”
“你说什么!”施特莱纳的语气更加急躁了,“您竟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他进行审讯!”
“很抱歉,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我必须先拿出一个有效的审讯方案,然后才能做这项工作……”
“我没工夫听您罗嗦!”施特莱纳喊道:“快说,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我……”卢卡斯犹豫尔利茨,见对方并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迹象,他便不得不咬着牙说:“我打算对他们实施严刑拷打,直到他们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为止……”
“混蛋!是谁允许您这样做的?”施特莱纳内心深处的愤怒如同火山一样爆了,“在没有接到我决定惩罚他的命令之前,谁也没有权利动他一根汗毛!”
“是……是……”卢卡斯吓得魂飞天外,“在没有接到您的命令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齐医生。”
“不必了!”施特莱纳喊道:“告诉格尔利茨,让他马上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押到艾德斯瓦尔宫,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我马上执行您的命令!”卢卡斯放下了电话,身上的衣服却已湿透。
“看起来您的运气真糟糕,”格尔利茨用一种说不上是同情还是讽刺的目光看着卢卡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里,用一种不恰当的语气和一个不恰当的人展开了一场不恰当的对话。”
“我要感谢上帝!”卢卡斯在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对格尔利茨起了反击,“幸好我没有听从您的建议,不然我现在肯定要被我们的统帅阁下撕成碎片了!”
格尔利茨盯着卢卡斯看了半天,突然冷不丁的自言自语道,“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卢卡斯急忙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格尔利茨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齐楚雄的好运快到头了。”
“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卢卡斯说,“听统帅阁下刚才的语气,他好像根本不愿意处置齐楚雄。”
“不,您错了,我们的统帅阁下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而不是没有勇气处置齐楚雄。”格尔利茨纠正了卢卡斯的看法,“他至今仍对这件事情怀有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仅仅是个误会,但是当他终于现齐楚雄其实一直是在欺骗自己时,他的内心深处就会把这件事情看成是一桩奇耻大辱,到那个时候,齐楚雄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么说……”卢卡斯眨了眨眼睛,“我们只要把齐楚雄送到艾德斯瓦尔宫,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多了?”
“没错。”格尔利茨微微一笑,“这样一来您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得罪齐楚雄了。”
“我才不会害怕得罪一个卑鄙的罪犯呢!”卢卡斯这会儿显然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只要有人试图威胁到帝国的生存,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扭断他的脖子!”
格尔利茨笑了笑,并不与卢卡斯进行争辩。两个人走下塔楼,径直来到地下牢房,最后在齐楚雄的牢房外面停下了脚步。他们看到齐楚雄依旧面对着墙壁,落寞的背影好似一尊雕像。
“齐医生,”卢卡斯抢着说:“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您一件事情,统帅阁下对您背着他从事推翻帝国政府一事感到非常震怒,所以他决定亲自审问您。”
“这么说,我还能活着离开这所监狱了?”齐楚雄平静的声音从粗大的牢房铁栅缝隙里飘了出来。
“是的。”卢卡斯接着又道:“虽然我一直对您怀有好感,但是据我所知,在帝国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那个人在犯下这种罪行后还能够活下来。”
齐楚雄转过了身,但是却没有回应卢卡斯的挑衅,而是将一缕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格尔利茨,“我的伙伴们也要一同受审吗?”
“是的。”格尔利茨回答的很干脆,“作为您的同伙,他们当然不能逃脱接受惩罚的命运。”
齐楚雄默默地看了格尔利茨一眼,接着便整理好军服,“请为我带路吧。”
卢卡斯命人打开了牢房,他领着齐楚雄向外走去。被关押在其他牢房里的人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