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天空下,一个天真可爱的金小女孩兴高采烈的奔跑在一片长满鲜花的山坡上,她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高声呼唤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父母:“爸爸,妈妈,快来看呀,这里有好多美丽的花!”
美丽的母亲在她身后笑着喊道:“海伦娜,我的孩子,你跑慢点,妈妈快要追不上你了。”
施特莱纳跟在妻子和女儿的身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捡起地上的青草,采摘身边的鲜花,为妻子和女儿制作漂亮的花冠,可正在他准备把花冠戴在她们头上时,妻子和女儿却意外的消失在他眼前!
“丽萨!海伦娜!”施特莱纳焦急的呼喊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呼喊,可他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丝死亡的气息正在脚下迅蔓延!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蒙上一层恐怖的血红色,青草枯萎,鲜花凋零,一座座墓碑从地下钻了出来,原本美丽的山坡在一瞬间变成阴森的坟场,许许多多身穿集中营囚服的人从墓碑下面爬了出来,他们当中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有犹太人,有茨冈人,尽管他们面容各异,肤色也不尽相同,可他们眼中却都充满同样的仇恨!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把我妻子和女儿怎么样了!”施特莱纳惊恐万状的看着这群正在向自己逼近的人,他不停的后退,直到身体碰到一块墓碑为止。
“为你犯下的罪行忏悔吧!你的妻子和女儿已经死去,这是上帝对你的惩罚!”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
施特莱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歇斯底里的狂喊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谁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她们从我身边夺走!”
老人冷笑一声,“随随便便?那你又该如何解释你们的所作所为,这些墓碑下躺着的人那一个不是被你们随随便便就从他们的亲人身边夺走,我们像沙丁鱼一样挤在铁皮车厢里被送进集中营,从此成为一群毫无自由可言的奴隶,整日里只能在皮鞭和镣铐之下喘息度日,可即使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作为人的尊严,你们不也没有放过我们吗?你们把我们送进毒气室,剥夺我们仅存的一点宝贵财富——生命!我们嘴里的金牙被敲下来,我们身上的皮肤被剥下来,你们在榨干我们身上最后一滴油水之后,甚至连一口棺材都不会留给我们这些可怜人,我们只能带着对你们的仇恨走进焚尸炉,这一切难道不该让上帝把他的愤怒降临到你们头上吗!”
“我!”无言以对的施特莱纳无法回驳这位老人的愤怒,他只能毛骨悚然的看着一群死去的亡灵一步步向他逼近……
“放开你们的手!”施特莱纳拼命摇着头,他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想要把那些亡灵的手掰开,可是他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根本就无法撼动这些人,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竟然幻化出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他看到成千上万的德国军人正哀嚎着堕入那永无轮回的深渊之中,对炼狱的恐惧让他做出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不,我不要死!不,我还有很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不!”
“将军!快醒醒!”一声熟悉而又焦急的呼唤把他从噩梦中惊醒,他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含热泪的弗莱舍尔站在自己面前,“感谢上帝,您总算是醒过来啦!我简直快要担心死了!”
“原来是一场梦!”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大口喘着粗气。
“将军,请您赶快告诉我,您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那些让您痛苦的症状还存在吗?”同样激动万分的霍夫曼连声追问道。
“哦?”施特莱纳下意识的用手揉着太阳穴,可是他很快就现自己的脑袋虽然还有些晕眩,但是却已经不再疼痛,而且身上也出现久违的轻松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码头上检阅仪仗队时昏倒的,当时自己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可现在醒来后身上却充满力量,这一前一后的变化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汉斯!快,把我的军装拿来!”施特莱纳顾不上去问那么多,他心急火燎的催促着弗莱舍尔帮自己穿上衣服。也许是好久都没有享受过这种舒适感觉的缘故,他的脚刚一穿上皮靴,就迫不及待的围着病床走了一圈,“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我的病居然好了!”
一张充满惊惧神情的面孔此刻闯入他的视线,他先是一愣,接着就自以为是的对这个人说:“莱希特博士,看来您一定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研究出某种先进的治疗方式,我要对您说声感谢,要知道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自己的病已经无法治愈,真没有想到,您又让我再次看到了健康的希望!”
莱希特这时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给施特莱纳诊断了那么多次,居然都没有找对病因,反倒是一个被他瞧不起的中国医生略施妙手,就让施特莱纳起死回生,这惊人的一幕顿时使他慌了手脚!
“将军,看到您……您又恢复往日的活力,我……我……我真的……真的……感到很高兴。”他的舌头像打了结一样说道。
施特莱纳兴奋的说:“这还不都是您的功劳吗,接下来我要考虑该如何奖励您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说吧,博士,您希望得到什么?”
莱希特张皇失措的摆着手,“对不起……将军,我……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