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4日,特文布鲁克集中营。
“快点把石头运到车上去!你们这群该死的俄国猪!”几名凶恶的看守拿着皮鞭不停地驱使一群骨瘦如柴的苏联红军战俘搬运着笨重的石块,要是有谁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看守们手中的皮鞭就会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
阿金霍夫吃力地将一块和他的体重差不了多少的石块扔上了卡车,他每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胸口就会传来一阵剧痛——他在基辅战役的最后阶段因为重伤昏迷不幸被俘,在被押到特文布鲁克集中营之后,虽然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胸前的子弹却一直未能取出。
战俘们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餐时刻,虽然他们只能获得少的不能再少的一点食物,但是却可以借此机会喘一口气。
阿金霍夫无精打采的蹲在一堆石块旁,嘴里嚼着一片薄薄的黑面包,心里却痛苦的思念着祖国的一切——由于消息受到了封锁,他和很多同伴们都只知道德国人已经打到了莫斯科城下。
“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快来看看我搞到了什么。”和他同属一个方面军的通信兵少尉潘萨诺夫偷偷溜了过来,将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一样东西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这是什么?”阿金霍夫好奇的看着潘萨诺夫手中的一个类似于匕一样的铁片。
“你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我昨天晚上已经试过了,这玩意可以打开所有的牢房门锁。”
“这是真的吗?”阿金霍夫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嘘!小声点。”潘萨诺夫慌忙将钥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听着,我和阿列克谢耶维奇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三天后的夜里十二点开始行动,我先打开牢房的门锁,接着再组织同志们夺取德国人手中的武器,最后我们就一起杀出集中营,设法回到祖国!”
“这些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阿金霍夫的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放心吧,”潘萨诺夫说,“整个行动计划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那就好!”阿金霍夫攥紧了拳头,“只要我们能够逃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那些德国鬼子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在下午繁重的劳役后,阿金霍夫和一群战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牢房。在匆匆吃过几口晚饭后,他便和衣躺在了床上,开始仔细思考三天后的行动方案。
“阿金霍夫!”一个看守突然闯进了牢房里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快点出来!”
“长官,有什么事情吗?”阿金霍夫心头一紧,迅摆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
“少废话!”看守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快跟我走!”
当阿金霍夫被看守带到一间审讯室里时,他惊讶的现特文布鲁克集中营副司令施密特上尉居然就在里面等着自己。
“可恶的俄国佬!”施密特一上来就给了阿金霍夫两记耳光,“快说,你们的越狱计划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越狱的打算。”阿金霍夫捂着鲜血直流的嘴角,依然保持着镇定的表情。
“你还敢狡辩!”施密特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有个波兰战俘刚才跑来举报你最近一段时间不但经常偷偷观察集中营里的防卫情况,而且还在私下里向人打听附近有没有游击队在活动,这难道不是越狱的表现吗?”
“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如果有的话,您可以直接枪毙了我!”
“他妈的!你的嘴还挺硬!”施密特顿时火冒三丈,“给我打!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凶恶的看守们一拥而上,皮鞭、铁棍、烧红的烙铁……德国人把他们能使上的刑具全都用上了,但是却始终无法从阿金霍夫嘴里听到一句像样的口供。
施密特折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一怒之下,他掏出手枪准备杀死阿金霍夫,但就在这时,他的顶头上司——特文布鲁克集中营司令官波伦道夫少校却走进了审讯室。
“这个俄国人还没有招供吗?”波伦道夫阴沉着脸问道。
“是的,”施密特诚惶诚恐的回答道:“这家伙的嘴非常硬,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对付这些俄国人得用点手段,光靠皮鞭可不行。”波伦道夫把施密特丢到一旁,径直来到满身是血的阿金霍夫身边。
“少尉先生,挨揍的滋味不好受吧?”波伦道夫说,“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只要您现在说出自己的秘密,我就可以保证让您过上自由的生活。”
“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阿金霍夫用力擦了一把嘴角流出的鲜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波伦道夫嘴边露出了一缕阴险的笑容,“我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一分钟之后,您还是拒绝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那么可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阿金霍夫用手撑住伤痕累累的身体站了起来,“要动手的话就快一点,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刚刚收到一条很有趣的报告,”波伦道夫冷冷一笑,接着绕到阿金霍夫背后,对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吹了一口气,“在我的集中营里还关押着一个名叫巴普洛娃的女人……”
“你说什么?”阿金霍夫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是谁关押在这里?”
“把他带到窗户边上。”波伦道夫一声令下,看守们立刻将阿金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