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4日,上午9时。
一辆卡车驶出了霍尔海姆军营的大门,艾伯特和叶戈廖夫以及克劳德三个人坐在车厢里,他们身边坐满了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三个人一言不,仿佛街头的雕塑一般。
“雷龙”坦克刚刚列装布尔琴科的部队不久就出现了一大堆问题,动机经常莫名其妙的熄火启动,炮塔传动构件失灵,自动装弹机根本无法使用……这些接踵而至的机械故障搞得德军总参谋长大为光火,严令属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问题的原因。被上司骂得焦头烂额的德国将军们把火气全部泄到了部下们身上,威胁说如果不立刻查明故障原因就把他们统统拉出去枪毙,但是可怜的德国机械师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查明故障的原因究竟出在何处,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艾伯特、叶戈廖夫和克劳德身上。
一想到马上就能和齐楚雄再次见面,叶戈廖夫的心情就变得非常激动,他甚至怀念起当初齐楚雄在码头上赏了布劳恩一记耳光这件事情。但是与他明显很兴奋的表情不同,艾伯特却始终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没人知道英国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很显然,他对这次与齐楚雄之间的会面能否取得成效并不感到乐观。
几个小时过去了,卡车终于驶入了霍森海姆军营,好几辆“雷龙”坦克正歪七竖八的停在军营的维修车间里,活像几只正开膛破肚的青蛙。
艾伯特三人刚一跳下卡车,就被布尔琴科手下的军官们团团围住,他们七嘴八舌的提着各种问题,不停的抱怨新式坦克的机械稳定性要比他们预想的差上很多。艾伯特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这些人的包围中来到了出现故障的坦克跟前。
进入维修车间,艾伯特三人打开动机盖仔细做着检查,他现几乎所有受损部件都有遭受人为破坏的痕迹,但是做这件事情的人手法非常巧妙,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现不了。不消说,这一定是阿金霍夫的功劳。
“怎么样,这些故障能及时排除吗?”布尔琴科凑到叶戈廖夫身边非常焦急的问道。
“嗯……这个嘛……”叶戈廖夫跳下坦克,朝四下打量一番,当他看到阿金霍夫正夹在一群军官们中间悄悄对他使着眼色时,他顿时心领神会的对布尔琴科摆出了一副很为难的表情:“上尉,这次遇到的故障是我们在从前的测试阶段从来没有现过的,所以我们打算留在这里对故障原因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时间会很长吗?”布尔琴科问道。
“这个不好说,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
“很抱歉,关于您提出的留下来分析故障原因的建议,我必须在请示上司之后才能给您答复。”布尔琴科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不过,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叶戈廖夫中校,你们的请求被批准了,只要你们能够查找出故障的原因,你们想住多少天都没关系。”
“这倒是个好消息。”已经好几年没有离开过霍尔海姆军营的克劳德顿时像个孩子般兴奋地跳了起来,“我总算可以换个地方生活几天了,要是再继续呆在那该死的院子里的话,我肯定会疯掉的。”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一群叛徒和德国人的注视下说这种话并不合适,“当然……其实我现在住的地方也很不错。”他讪笑着解释道:“只不过我觉得偶尔出来放松一下也是一种挺不错的选择……”
艾伯特、叶戈廖夫和克劳德在维修车间里装模作样的折腾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八点才摆出一副极为不甘心的表情,在布尔琴科的劝说下去了餐厅。但是他们刚吃过晚饭不久,军营里就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上至布尔琴科,下至普通士兵,他们个个都上吐下泻,痛苦万分,就连艾伯特三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霍森海姆军营里这时唯一健康的人就只剩下了阿金霍夫,他看起来比谁都着急,忙着去给6军医院打电话,但是奇怪的是,那里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无奈之下,他只好直接向齐楚雄“求助”。
接到电话的齐楚雄立刻通知了卢泽,然后他们两人便领着一大群医生护士匆匆出,连夜赶到了霍森海姆军营,在经过一番紧急诊断后,他和卢泽一致认定霍森海姆军营出现了沙门氏菌感染,为防止疫情扩散,必须进行隔离和紧急救治,这样一来,齐楚雄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这里了。
卢泽指挥着手下人忙碌了半天后,总算是让所有的患者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他揉着酸痛的胳膊来到布尔琴科的办公室。齐楚雄与阿金霍夫正在那里等着他。
“上校先生,大家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卢泽刚一进门,阿金霍夫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还好,除了个别几个情况比较严重的士兵之外,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卢泽正说着话,却突然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咦?”他盯着阿金霍夫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病的不轻,但是惟独您安然无恙……”
“我只能说自己很幸运,”阿金霍夫苦笑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的胃病突然犯了,疼的连饭都没吃下去,当时我还认为自己很倒霉,却没想到竟然因此逃过了一劫。”
“这事可真巧。”卢泽不由皱起了眉头。
“上校先生,您目前携带的药品能够维持多久呢?”齐楚雄及时站出来岔开了话题。
“哦,大概能维持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