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希特勒大街帝国总理府的办公室里此刻呈现出一派沉闷的气氛,很少吸烟的罗蒙叼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头斜靠在沙上呆,而他的脚下已经落满了一地烟灰。
“亚历山大,我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失礼,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房间就要变成毒气室了!”忍无可忍的霍夫曼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夺下他手中的烟头,然后快推开办公室的窗户,贪婪的呼吸着窗外阴冷潮湿的空气。
“我真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罗蒙抚摸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清理的下巴,长长的胡须让他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我已经答应她会照顾好她们母子,可是她居然还要拉着自己的儿子一起自杀,真是太残忍了。”
霍夫曼扭头扫了罗蒙一眼,自从莱曼妻子自杀之后,类似的话他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虽然他对此感到很不耐烦,但是却也不想为此再去责备一个最得力的助手。
“亚历山大,我们还是说点高兴的事情吧。”霍夫曼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您和莱奥妮的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您根本犯不着为一场普通的婚礼操心。”罗蒙有气无力的回答说,“我那位未来的岳父显然对她女儿的选择并不满意,从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和我讨论过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我就更有必要为您做些事情了。”霍夫曼说,“您和莱奥妮的婚礼将由我亲自筹办,地点就放在圣布鲁芬特大教堂,到时候我将下令所有的政府高级官员必须出席您的婚礼,请相信我,这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典。”
“谢谢您的关心。”罗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会把这个好消息立刻告诉我的未婚妻,让她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您总算是露出笑脸了。”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说:“但是在您举行婚礼之前,您还必须去一趟阿尔海姆监狱,亲口告诉弗莱舍尔他将接受怎样的惩罚。”
“您已经想好该怎么惩罚他了吗?”罗蒙急忙问道。
“是的,我打算把他赶到距离雅利安城以东一千五百英里的罗森滕堡去当一名军需仓库主管,那里虽然荒凉程度虽然比不上斯特伦霍芬,但也是个很不错的流放场所。”
“真是便宜了这个狗娘养的混蛋!”罗蒙恨恨的骂道。
“您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他活着回到雅利安城,罗森滕堡将成为他的墓地。”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不无惋惜道:“只是这样一来,玛格达也不得不成为他的殉葬品,真是可惜了一个漂亮的美人。”
“我什么时候去向他宣布这道命令?”罗蒙问道。
“越快越好,如果您愿意,现在也成。”霍夫曼说。
“那好,我现在就去一趟。”罗蒙从沙上站起身,向办公室外走去,但是他没走多久就转了回来,“不好意思,我可以借您的刮胡刀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霍夫曼走进办公室后面的套间,从里面拿出一套刮胡刀递到了罗蒙手中。
“谢谢。”罗蒙接过刮胡刀转身离去……
“报告典狱长!”一名看守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卢卡斯的办公室里,“罗蒙局长来了!”
“他在什么地方?”正在看侦探小说的卢卡斯慌忙把书塞进了办公桌抽屉。
“就在监狱门口站着。”看守说。
“哦,天哪,他事先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卢卡斯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来到了监狱门前。
“尊敬的旅队长阁下,您今天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卢卡斯在行过举手礼之后非常谨慎的问道。
“我是来向弗莱舍尔少校宣布对他的惩罚决定的。”罗蒙接着伸手指向停在监狱门外的一辆黑色梅赛德斯轿车,“他的妻子玛格达就坐在我的车里,为了防止生意外,请您安排人手看好她。”
“是!”卢卡斯急忙安排几个看守将轿车围得水泄不通。
“走吧,卢卡斯,让我们去给那个汉诺威的酒馆侍者一点颜色看看。”罗蒙见卢卡斯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便伸手示意他走在了自己前面。
黑暗的地下牢房内此时只剩下了弗莱舍尔一个人,由于阿尔海姆监狱的看守们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这些人也就变着花样折磨他,不是好几天不给他水喝,就是给他送来一些变质的饭菜。一向养尊处优的弗莱舍尔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不是盼着施特莱纳会再次对他网开一面,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咕噜。”肚肠内传来的饥饿讯号很快就转化成强烈的痛苦,令弗莱舍尔不得不把手伸向面前的几片干面包,那上面已经有了点点霉斑,但是他却狼吞虎咽的把这些面包全部塞进了肚子里,紧接着,他的喉咙里就爆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人吗?”他捂着依旧饥饿的肚子软绵绵的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给我口水吧,我快要渴死了……”
一阵低沉有力的脚步声从牢房的另一头传入了弗莱舍尔的耳中,他很想站起来看看究竟是谁来到了牢房里,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躺在地上看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长筒马靴出现在自己面前。
“刚才是你在要水喝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
“您终于来看我了……我就知道您不会抛弃我……”罗蒙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