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廖夫脸上挂着一抹沉重的焦虑,踏着不安的脚步围着一张餐桌转来转去,从齐楚雄被抓走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却依然不见人影,出于对这位勇士的担心,他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品尝餐桌上的美食,坐在他身后的艾伯特虽然一直沉默不语,但是他那正在轻轻敲打餐桌的手指却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轻松。
“嘀嘀!”两声急促的汽车喇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纷纷跑向餐厅门口……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一直担心那些坏家伙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叶戈廖夫急忙上前拉住刚从汽车上下来的齐楚雄。
“我……”齐楚雄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回到餐厅里,颓然无力的坐在餐桌旁,抓起一瓶白兰地就往嘴里灌。
艾伯特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异常,他立刻夺下齐楚雄手中的酒瓶,着急的催问道:“快告诉我,霍夫曼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齐楚雄惨然一笑:“休斯,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大笨蛋,居然还在德国人面前充英雄,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艾伯特耐心的抚慰着齐楚雄,试图让他从悲伤中平静下来。可是这项工作刚刚进行,霍夫曼就闯进餐厅,当他看见一大群囚犯正围拢在齐楚雄身边时,他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亲爱的齐,看看这些人是多么的关心您呀,既然如此,您何不满足他们的愿望,把山上的故事告诉他们呢。”
齐楚雄畏惧的望着霍夫曼,他的双腿此刻变得异常沉重,试了好几次竟然都没有能够站起来,而这种反常的举动很快就引起囚犯们的注意,他们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一个不久前还与德国人针锋相对的中国医生变得如此胆怯。
叶戈廖夫也现齐楚雄的举动有些异常,他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亲爱的医生,”霍夫曼悠闲的把双手背到身后,“这将关系到您的自由。”
“约定?自由?”叶戈廖夫莫名其妙的向齐楚雄催问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话呀!”
“我……”齐楚雄面对叶戈廖夫的追问,痛苦的用手捂住眼睛,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叙述刚才那悲惨的场景,反倒是霍夫曼给他解了围,“亲爱的齐,看来我有必要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过您也要抓紧时间,我希望当我再进来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说完,他就带着一脸的轻松神情走出了餐厅。
囚犯们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齐楚雄身上,他们感觉到他和霍夫曼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虽然没人知道协议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的焦虑不安很快就从各自的言语中体现出来,“喂,您刚才去了什么地方,那个德国人为什么要说和您达成了约定?”
“他说的自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正在商议某项交易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一把把钢刀无情的插在齐楚雄的心脏上,他几乎要被这些追问逼疯了,如果此刻能有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门,那怕门后面是刀山火海,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冲出去。可问题就在于这扇门并不存在,不管他现在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必须面对接下来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刚才把我带走,其实……其实……是想跟我说,只要我们……我们全心全意的与他们合作,他就会给……给我们自由。”齐楚雄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有效地组织语言,而他这段结结巴巴的叙述,很快就招来一场灾难。
克劳德头一个跳了出来,他怒气冲天的对齐楚雄吼道:“给我们自由?我看是给您自由吧!哼,德国人一定是给了您什么好处,要不然您的态度怎么会生这么大的转变,跟德国人合作?见您的鬼去吧,真是不知羞耻!”
齐楚雄惶恐不安的辩解道:“请您千万不要误会,他真的没给过我什么好处,我这样做是因为……”
“是因为您怕死对吗!”克劳德蛮横无理的打断齐楚雄的话,他不依不饶的说道:“我猜想事情是这样的,刚才那帮家伙们把您拉到了刑场上,然后用枪指着您的头,问您是否还有种和他们对着干下去,结果呢?您就卑躬屈膝的向他们投降,然后拐回来当他们的说客,我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不,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样,”齐楚雄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没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我说这些话都是自愿的。”
“自愿的!”克劳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还有脸回来,你干嘛不死在外面,这样也让我们觉得你是条好汉!”
“请您一定要听我解释,事情和您想的不一样!”齐楚雄焦急的摆动着双手,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非常容易引起大家的误会,“我所说的自愿完全是因为……”
“够啦!别再侮辱我们的心灵!”叶戈廖夫忍不住愤怒的大声斥责道:“听听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亏我们一直把你当成英雄看待,可你都干了些什么!弗朗索瓦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既然那么怕死还回来干什么,滚到你的德国主子身边去吧,这里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