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有人回来了!”路易斯慌忙钻到了床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两双锃亮的黑色长筒皮靴出现在他眼前,而房间的门也在一瞬间被关上了,路易斯害怕的不得了,他生怕那两个人会把自己从床下面揪出来,然后再毫不留情的踢回集中营。
万幸的是,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们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焦急的谈论。
“真没有想到魏格纳将军也会插手此事。”弗莱舍尔咬牙切齿的说,“我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齐楚雄有关,不然他刚才怎么会和魏格纳将军保持一个腔调。”
“这可就不好办了!”莱曼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慌,“万一统帅阁下心一软,把罗森巴赫释放出来,到时候他一定饶不了我们。”
“别担心,维克多,我已经想出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弗莱舍尔的表情在一瞬间变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您打算做些什么?”莱曼急忙问道。
“统帅阁下虽然下令要把罗森巴赫关进阿尔海姆监狱,还说要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但是依我看,这其实就是准备释放他的信号,所以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据我所知,不久前被俘的美军士兵也关在阿尔海姆,如果把他们和罗森巴赫关在一起,您想过这会生什么事情吗?”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在暗中杀死罗森巴赫,然后再把责任推到美军战俘头上,就说这是他们为了报复罗森巴赫而采取的行动。”
“是的。”弗莱舍尔递给莱曼一支烟,在升腾的烟雾中,他的面目显得更加狰狞,“但是这需要您亲自动手。”
“我?”莱曼吃惊的看着弗莱舍尔。
“没错,”弗莱舍尔深吸了一口烟,“您必须以审问罗森巴赫为名义进入阿尔海姆监狱,然后趁人不备时,动手将他和那些美军战俘全部杀死,到时候死无对证,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莱曼被弗莱舍尔的计划吓坏了,他好长时间都没能说出一句话,直到手中的烟头烧到他的手指时,他才回过神来。
“不!这不行,万一要是失败了,我们就完了!”
“您可以不去执行这项任务!”弗莱舍尔对莱曼投去一道冷漠的眼神,“但是要不了多久,罗森巴赫就会被释放出狱,到时候您认为他会放过我们吗?”
“这……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莱曼有些绝望的说:“也许统帅阁下正是因为不会饶恕他,所以才把他送进了阿尔海姆……”
“我比您更了解这位艾德斯瓦尔宫的主人!”弗莱舍尔冷冰冰的打断道:“如果他真的想杀了罗森巴赫,那么他早就动手了!现在他的心里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样做,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动手,万一齐楚雄和霍夫曼联起手来向他求情,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齐楚雄和霍夫曼联手!”莱曼吃惊的喊道:“有这种可能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想霍夫曼一定是这样想的,眼下我们虽然成功的让统帅阁下相信了是他在帮助罗森巴赫掩盖罪行,并且迫使他无法在明处插手此事,但是我们却没有想到齐楚雄也参加了这件事情,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要知道统帅阁下对他非常信任,而且有时候他说的话甚至比霍夫曼都管用,就拿眼前的这件事情来说,齐楚雄其实才是真正的主使者,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说明统帅阁下并不想将事情扩大,霍夫曼肯定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拉着齐楚雄到吕贝克的官邸进行密谈,而且我敢和您打赌,魏格纳将军之所以会向统帅阁下提出辞职以及维尔托克将军的态度生转变一定也是霍夫曼在背后搞的鬼。”
“那我们该怎么办?”莱曼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可是帝国总理,要想对付我们那还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弗莱舍尔恶狠狠的说,“而且有一点我可以对您保证,只要您能够完成任务,那么我就可以在统帅阁下身边站稳脚跟,到时候霍夫曼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只要再过上那么几年,哼,说不定就该轮到他倒霉了!”
莱曼望着弗莱舍尔那张丑陋狰狞的面孔,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寒气,他直到这时才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这个汉诺威酒馆侍者的智商,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已经踏上了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
“好吧,我会找个机会动手的。”莱曼从床上站了起来,可是脸上却写满了沮丧。
“这就对了,维克多,等到您完成任务之后,我一定会找个地方好好为您庆祝一番。”弗莱舍尔颇为亲热的拍着莱曼的肩膀,和他一道走出了卧室。
当走廊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时,路易斯哆嗦着从床下爬了出来,恐惧已经完全控制了他幼小的心灵,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但是刚一跑出门,他却和迎面走来的施特莱纳撞了个满怀。
由于没有提防,施特莱纳差点被撞倒在地,他本来有些生气,但是当看到路易斯惊恐的表情时,他无奈的苦笑道:“我说,这里可不是运动场,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路易斯被吓坏了,一个劲的鞠躬道歉。这在施特莱纳看来倒是非常有趣,他忍不住轻轻拍了路易斯一下,谁知这一拍不当紧,装在路易斯口袋里的糖果顿时掉出来好几粒。
施特莱纳伸手从地上拾起这些糖果,故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