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雄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几乎有数十个足球场大小的洞穴里,举目望去,这座洞穴竟然有数百米之高,而固定在洞穴顶部的探照灯则把身下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四周随处可见一些历经千万年岁月才形成的钟乳石,这些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远远望去仿佛但丁神曲中地狱世界里成群的恶魔,而就在这群面貌狰狞的“恶魔”脚下,是一大片宽广平静的水面,一艘巨大的潜艇正静静停泊在一个人工开凿的码头旁,它的体型是如此巨大,以至于齐楚雄竟然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并不是一艘潜艇,而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海底巨兽。
但是让人吃惊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些,正当齐楚雄还在对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之时,那片宽广平静的水面突然波澜骤起,巨型潜艇一艘接着一艘浮出水面。刹那之间,原本空旷的码头顿时变得拥挤不堪,码头上的德国水兵们不停的忙着为这些潜艇固定缆绳。而这些潜艇刚一靠岸,就立刻有人从里面钻出来放下舷梯,紧接着,成群的囚犯像羊群一样被赶到潜艇甲板上,顺着搭好的舷梯战战兢兢走上码头。这些囚犯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的男人,其中也有一些女人和孩子,可他们看起来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种惊恐万状的模样。
“快走!”一个德国兵这时走过来恶狠狠地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扯的把他拖下潜艇甲板,扔进码头上拥挤的人群中。
“别在那里磨蹭,赶快集合,你们这群猪猡!都给我跑快点!”那个脸上有着一道恐怖刀疤的德国军官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凶神恶煞般的催促囚犯们集合在一起。
被巨大的恐惧感所笼罩的人们像一群绵羊似的紧紧的挤成一堆,他们此刻已经无暇去印证到底身处何地,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是集中营还是这令人恐惧的洞穴,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到达另一个地狱而已。
刀疤脸此刻走到囚犯们面前,他的眼神中写着冷酷和无情,而脸上那道令人生畏的刀疤也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党卫军上尉奥托·布劳恩,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在我的监管下工作,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有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那么他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他拿出一本厚厚的花名册,“现在开始点名!”
“休斯·艾伯特!”
“到。”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叶戈廖夫!”
“到。”
“弗朗索瓦·让·克劳德!”
“到。”……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喊出口,人们机械的答应着,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在集中营的那些岁月,他们几乎天天都要被点一次名,每天都会有一些名字不再被提起,同时也会有一些新的名字被加入,就在这生存与死亡的轮替中,他们的神经变得麻木不仁……
“齐楚雄!”
奇怪的事情生了,居然没有人回应布劳恩的点名,他皱起眉头,又喊了一遍,“齐楚雄!”
布劳恩的头上泌出汗珠,“这是怎么回事?”他紧张的下达命令,“立刻清点人数!”
不一会的功夫,一名士兵就跑到他面前,“报告上尉,我们已经清点完毕,这队囚犯的数量和花名册上的人数完全一致,正好是一百二十人。”
“什么!”布劳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名册上的人数和现场的囚犯人数正好相符,可为什么没人回应他的点名呢?他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花名册,片刻之后,他踱着缓慢的步伐来到这群囚犯面前,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面孔。
很快,一张憔悴的东方人脸庞出现在他眼前,这个人满脸都是肮脏的胡须,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看起来非常瘦弱,也许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可他脸上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高傲神态,这也让他在众多的囚犯中显得格外醒目。
布劳恩分开人群,缓步走到这个东方人面前,他盯住自己的猎物,冷冰冰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楚雄!”,高傲的东方人铿锵有力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布劳恩顿时火冒三丈,“刚才点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冲着齐楚雄大声嚷道。
“一个有教养的人从来不会直呼别人的名字,”齐楚雄不屑一顾的回答布劳恩的质问,“你应该尊敬的称呼我为我齐先生。”他的脸上出现一丝戏虐的笑容。
“混蛋!” 恼羞成怒的布劳恩揪住齐楚雄的衣领把他从囚犯中间拉了出来。
“好样的!”有人在心里为齐楚雄的勇气兴奋的大声叫好,可更多的人心里却充满恐惧,“上帝啊!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那恶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在这其中最担心的人莫过于艾伯特,从布劳恩点名时,他就现齐楚雄的情绪有些不对头,似乎还在为潜艇上挨了布劳恩一鞭子这件事而生气。更糟糕的是,中国人好像已经做出某种决定,不但对自己焦急的目光视而不见,而且还摆出一副要跟德国人干到底的架势。
在囚犯们充满复杂心情的目光注视下,齐楚雄被布劳恩推倒在冰冷的地上,一双长筒皮靴随即带着恶毒的咒骂无情的践踏他的身体,“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布劳恩此刻脸上的表情恐怖的吓人,自从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