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根海姆惊讶的看着耶斯佩森,但是很快又将目光挪到了一边。围在他身边的另外几名亲信同样一脸震惊——尽管他们都渴望古根海姆能够成为纳粹帝国的新主人,但是却从未想过要对舒伯特下手,毕竟要是失手的话,那就等于是世界末日了。
“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有人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尽管古根海姆元帅在元眼中可能只是一枚棋子,但是我们如果动政变,万一失败的话,立刻就会成为帝国的公敌啊!”
耶斯佩森对质疑嗤之以鼻:“害怕失败?你们为什么不想想维泽克的下场?当年谁都以为他迟早会坐上艾德斯瓦尔宫的那把椅子,但是谁又会想到他到头来居然死得不清不楚?所以要我说,与其被人玩弄于手掌中,倒不如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更牢靠。”
“动政变是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轻易冒险。”
“对!眼下党卫军的态度并不明朗,而国防军也没有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贸然行动只怕失败的可能会更大!”
“好啊!”耶斯佩森突然高喊道:“既然你们都害怕失败,那么我不妨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就算我们不动手,你们谁敢保证元稳定政局后不会把我们统统清理掉?”
房间里顿时死一般的沉寂,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古根海姆心里同样很清楚政变就是一场赌博,失败了就会一无所有,但是另一方面他同样担心自己如果在舒伯特眼中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很有可能会落到和许尔勒同一个下场。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对权力的极度渴望终于战胜了对失败的恐惧。
“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古根海姆脸上露出了罕有的杀气:“我会密切观察元近期的动作,如果他真的只是在利用我,那么我们也只能动用武力迫使他交权!”
两周后。
这段日子里,古根海姆按照舒伯特的命令开始主持一系列重大活动,并为即将于6月22日召开的国社党全国代表大会进行积极筹备,他频繁与各地选出的代表们进行会面,在拉拢人心的同时,张口闭口都是称赞舒伯特的丰功伟绩。而他的亲信们也趁机四处放风,到处宣扬舒伯特对古根海姆是如何信任,一时间整个纳粹德国上下形成热议,纷纷猜测舒伯特会不会在国社党大会上正式宣布古根海姆成为他的继任者,个别嗅觉灵敏者甚至迫不及待的向他靠拢,试图在日后的权力分配中占有一席之地。
耶斯佩森自从就任舒伯特的卫队司令后,每天都会向古根海姆秘密报告舒伯特的一举一动,小到他的饮食起居,大到他都会见了那些高官显贵。尽管舒伯特这些天并未露出任何异常迹象,但是心里有鬼的古根海姆却越忐忑不安,因为他在冥冥中总感觉有一丝不祥之兆,似乎有一把锋利的屠刀已经在自己头上高高举起。
斯特凡妮这段日子始终陪伴在齐格菲尔德身边,不辞辛苦的为他清理身体,每天都耐心的为他朗读最爱看的书,她不断尝试着各种可能将他唤醒的方法,尽管一无所获,然而她却从未想过放弃。
由于萨拉热窝野战医院的条件相对一般,斯特凡妮决定把齐格菲尔德转移到柏林去治疗,临行时有许多官兵前来相送,这里面还有不少日耳曼人,送行的人群从医院一直排到了机场,直到飞碟升空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飞碟在柏林降落后,斯特凡妮惊讶的现艾利希竟然很早就守在机场,而且他登机后刚见到齐格菲尔德的一刹那,竟然还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艾利希将军……”斯特凡妮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递给了对方一叠纸巾。
“谢谢。”艾利希接过纸巾拭去眼泪:“我也许不该在您面前失态,但是看到元帅现在这个样子,我的确非常难过。”
斯特凡妮安慰道:“您别着急,其实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潜藏着一股强烈的求生**,只要我们不放弃他,奇迹就一定会出现。”
“但愿您的判断能够成为现实。”艾利希叹了口气,便俯下身贴着齐格菲尔德的耳边说:“阁下,请不要放弃自己,就像当年在斯大林格勒您没有放弃我们一样。”
来到了柏林医院,斯特凡妮亲自布置了病房,她在病床头放上鲜花,挂上鲜艳的窗帘,还在墙壁上到处贴满与齐格菲尔德有关的照片,但是到了最后,当她的口袋里只剩下自己和秦雪的独照时,她却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便将秦雪的照片放在了正对床头的墙壁上。
遥远的东方此刻刚刚进行完一场手术,医生告诉焦急等待的秦雪,齐梦的手术很成功,两个小家伙都平安无事,她不由激动的哭了出来,还掏出手机想要给丈夫报喜,然而短短的一秒钟后她就放弃了这个举动。
电话突然响了,屏幕上闪现出一串陌生的异国号码,秦雪下意识的按下了接听键:“喂……”
“雪,我是斯特凡妮。”
秦雪一下子抓紧了手机:“斯特凡妮!戈飞现在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
“他经历了好几次颅脑修补手术,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心跳和呼吸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现在把他转移到了柏林,这里的医疗条件更好一些,希望可以有助于让他早日醒来。”
秦雪呜呜的哭泣着,根本说不出话,电话另一端的斯特凡妮也受到了感染,语气渐渐哽咽:“雪,你别难过,我会替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