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尔勒情急下脱口道:“我的元,齐格菲尔德对帝国始终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威胁,因为他所奉行的价值观与我们根本不同,即便是现在他对您非常忠诚,但是谁又能保证他日后不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所以我坚持认为与其看着他逐步将势力做大,倒不如趁早寻找借口将他干掉,以免日后留下后患。”
舒伯特大声呵斥:“你以为我看不到这些问题吗?但是你也要看到他不仅在斯大林格勒立下了赫赫战功,还是非日耳曼族裔心目中的英雄,甚至有些日耳曼人也把他视为崇拜的偶像,如果仓促行事,你能保证帝国内部不会生动乱吗?还有,齐格菲尔德在战略规划和战役指挥方面的能力在帝国军队内部是无人能及的,目前对中国的作战已经迫在眉睫,到时候我肯定需要他在战场上出力,所以你在希腊搞得这些小动作只能是日后他没有利用价值时的罪证,但是眼下绝不是动手的时机!”
许尔勒不服气的说:“我的元,您可是亲口对他说过不会与中国生战争,但是一旦他现您在欺骗他,您觉得他还会为您效命吗?”
舒伯特冷冷一笑:“我既然能欺骗他,就能让他继续活在谎言里,至于和中国生战争的问题,这就需要你来为我找到借口了,干得好了,你就可以在中国的版图上任意挑选一个省作为自己的领地,要是出了差错,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许尔勒心中被舒伯特的这番话搞得半是yù_wàng,半是恐惧,然而yù_wàng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他收起刚才那副臭脸,露出了惯有的媚态:“我的元,请您放心,无论是当下即将进行的印度之战,还是正在准备的中国之战,我都会为您寻找到最合适的借口。”
“这么说,你不反对与中国生战争了?”舒伯特问。
“以前我有些不同意见,主要是因为帝国刚刚结束连续征战,如果不进行彻底的整补,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战胜强大的中国,不过现在中国已经开始变得咄咄逼人,我作为您最忠诚的部下,当然要在这个时刻和您站在一起。”
“那就好。”舒伯特微微一笑,“快去准备吧,艾利希将军已经开始筹备印度战役,所以你的动作最好也快点。”
许尔勒离去后,舒伯特像往常一样盯着施特莱纳留下来的那柄佩剑陷入了沉思。他已经老了,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继任者的问题。然而放眼望去,整个第四帝国内部能够担此大任的却寥寥无几,许尔勒与古根海姆都是那种叶大根深的人物,无论谁上台都面临着权力的全面洗盘,自己活着还能镇住他们,但是一旦自己离世,内战恐怕在所难免,那么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的第四帝国就有可能陷入分裂甚至毁灭的结局。
想到这里,舒伯特隐藏在心中的仇恨突然压抑不住的爆了,他恨父亲的冷酷无情,也恨自己当年的懦弱,以至于到了今日才现无法从后代中选择继任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上帝对自己的惩罚吧。
舒伯特这时又莫名其妙的羡慕起齐楚雄,这个倔强善良的中国医生虽然早已去世多年,然而他在许多人心目中的形象却依然清晰,就连他的儿子都是那么的优秀——如果齐格菲尔德是个日耳曼人,那么自己甚至有可能将整个第四帝国托付给他,然而这种幻想只能存在于脑海中,根本无法成为现实。
再过几天就是2o19年了,包括舒伯特在内的大部分纳粹帝国高层人物几乎都跨过了七十五岁这个年龄,难怪有些人私底下把政府会议称作老人聊天时间。而大多数老人都有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凡事只要捞够了本,就只盼着能够平安无事的去见上帝,所以他们才会对进攻中国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也就意味着纳粹帝国的变革在所难免,否则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无法实现策划多年的终极梦想。
如此一来,许尔勒、古根海姆甚至是就连奥布尔哈克都成了要清洗的对象,年轻的芬克就任宣传部长这一要职就是一个潜藏的信号。古根海姆那里倒还好说,因为他对自己的许多秘密并不知情,而且此人心胸狭窄,在军队内部得罪了不少人,只要找到合适的借口,把他赶下台并非难事;眼下最大的难题还是在许尔勒身上,因为他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如果处理不好,势必会引一连串可怕的事件,因此自己必须谨慎从事,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出声音的机会。
构思完了这一切,舒伯特心头的阴霾飘散了许多,于是他抓起了身边的电话:“马上通知爱伯斯塔克将军到我这里来一趟。”
……
许尔勒的眼线遍及整个雅利安城,因此舒伯特单独召见戴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嗅觉灵敏的他虽然并不清楚谈话的内容,但是却隐约感觉到一定与自己有关。于是他便打算以讨论如何制造战争借口为由把戴维找来打探一番,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秘书就跑来报告说戴维主动来求见,这反倒让他心里没了底,左思右想一番后,他决定还是按原来的打算行事。
戴维一来到许尔勒的办公室,就先在他面前放下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阁下,元让我来向您报到,说是要利用我曾经在亚洲工作过的经历来协助您为下一步的战争计划做准备,所以我刚离开艾德斯瓦尔宫,就赶紧到您这里来了。”
许尔勒没有立即对戴维的汇报做出回复,反倒把目光对准了面前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