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医院,临上车前,齐格菲尔德悄悄贴着秦雪的耳朵说:“喂,我和她早就没什么了,所以你没必要这样做。”
“死相!”秦雪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你以为我是在和她争风吃醋啊,好好学着吧!”
齐格菲尔德被妻子数落的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问,只好跟着妻子一起来到了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
“这号码可不吉利啊,你就没有想过换一个吗?”秦雪刚下车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倒是经常有人劝过我这样做,但是我觉得与其在意一个不吉利的号码,倒不如去关心一些更不幸的人。”斯特凡妮说。
“是啊,你确实应该去多关心一下不幸的人们,因为他们才是战争的受害者。”
听到秦雪这种辛辣的讽刺,齐格菲尔德有些挂不住了:“小雪,这些问题可不是斯特凡妮造成的,所以你就别再说了。”
“没关系的,”斯特凡妮微笑着说:“能听到真话比什么都强,这一点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什么?”秦雪突然间加重了语气:“你父亲打着复仇的旗号动了战争,让千万人流离失所,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在后方尽情的享受战争带来的好处,别以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抹平一切,因为这些刻骨铭心的仇恨总有一天会爆的!”
“你说得对。”斯特凡妮怅然若失的点着头:“其实我也觉得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因为一方的复仇带来的只能是另一方的仇恨,而生存在这种因果循环下的德国最后会走向哪里?如果没有埃尔文的回归,我真的不敢想象会生什么。”
“为什么非要等到我丈夫再度出现后你们才会觉悟?难道你们之前就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吗?尤其是你,如果能够带头提出反对战争的意见,肯定可以阻止更多的悲剧。”秦雪质问道。
“对不起,这一点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简单。”斯特凡妮摇着头说:“虽然我对战争造成的可怕后果感到内疚,但是我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即便我是元的女儿,在人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地位崇高的生育机器,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你有没有劝说过你父亲放弃动战争的念头?”秦雪又问。
“当然有过,但是他每次都微笑着对我说:‘斯特凡妮,难道你认为举起双手就能带来幸福吗?不,请相信我,只有一场胜利的战争才能让德国生存下去,否则我们就将迎来末日。’我很困惑,因为我不知道他的观点是否正确,但是我能肯定绝大多数德国人都和我的感受一模一样。”
秦雪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已经肯定了心中的部分猜测。
斯特凡妮这时领着众人走进了家门,齐思楠在她的讲述下仔细寻找着齐楚雄生前留下的印记。随着那一段尘封的记忆被再度提起,不多时她便红了眼眶。秦雪扶着她的身体,心中同样感慨万千。
一趟转下来,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秦雪的脚步停在了一幅巨大的家庭合影照下面,斯特凡妮依偎在一个英俊的男人身边,两人的身前还趴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一家人的嘴边都挂着甜蜜的味道。
“他就是你现在的丈夫吗?看起来挺不错的。”秦雪说。
“卡尔是个好人,对我非常好,我们有两个孩子,男孩叫阿希姆,女孩叫凯瑟琳,阿希姆眼下是埃尔文的副官,正在东方边境参加演习,凯瑟琳去了巴黎后,就再也不肯回来了。”斯特凡妮说。
“我可以理解,因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她肯定不愿意将自己最美丽的青春年华埋葬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秦雪说。
“你说的没错,”斯特凡妮赞同道:“她的外公虽然常常为此出抱怨,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责怪过凯瑟琳。”
“为什么?”秦雪问。
“凯瑟琳是个心底单纯的孩子,她虽然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我们同样没有权利去安排她的人生,所以我希望她今后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像我一样……”斯特凡妮叹了口气,却没有把话说完。
“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秦雪轻轻握住了斯特凡妮的手:“作为母亲,又有谁不渴望自己的儿女能够生活的幸福快乐。”
斯特凡妮在秦雪真诚的语气感召下,情不自禁的说:“我这段日子就住在雅利安城,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照顾孩子。”
“好啊,刚好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就只好麻烦你了。”秦雪开心地说。
齐格菲尔德站在不远处望着两个女人手牵着手笑个不停,心里不停地冒出一连串问号。好不容易等到回了家,他立刻迫不及待的追问起妻子:“小雪,你今天搞得这叫什么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神秘兮兮的?”
“怎么?你是不是心虚了?”秦雪立刻盯住了他的眼睛。
“开什么玩笑!”齐格菲尔德正色道:“我和斯特凡妮早就说清楚了,而且她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所以我才不会心虚呢!”
“既然你并不心虚,那么你急着问我做什么?”秦雪笑眯眯地说。
“你就别玩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公,亏你还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元帅,怎么一点气都沉不住。”秦雪晃着脑袋揭晓了答案:“我其实就是想与斯特凡妮加深接触,然后通过她来了解你们这边的人情世故,这样我才好为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