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帝!亲爱的瓦莉!”一名约莫有四十岁的6军中校红光满面的挤到了手术室门前:“将来我的儿子们要是有谁当上了元帅,有份功劳一定属于你!”
“别做梦了,你儿子又不是日耳曼人,想当元帅还是等下辈子吧!”人群中传来了酸溜溜的话。
“你们谁也别想让我打消这念头!”中校显然信心十足:“齐格菲尔德元帅也不是日耳曼人,但是他却成了德国不可战胜的象征!”
“得了,特朗厄尔,你还是先把欠我的酒钱结清了以后再做梦吧!”一位上校的话顿时引得现场哄堂大笑。
中校有些尴尬的躲进了人群里,而助产士瓦莉的目光此刻落到了一个年轻少尉的脸上:“本内托,别用这种紧张的目光看着我,你应该感谢上帝为你送来了一位天使。”
“真糟糕!”少尉忍不住喊道:“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别灰心,你的女儿将来一定能够为元和德国生下十个健康的孩子!”瓦莉喊道。
“也只有这样了,”少尉无奈的耸着肩:“不过我会抓紧时间生个儿子,否则我们家的下一代就没人能上战场了。”
“本内托,你还没有听说吗?如今到处都在谈和平,说不定以后就不用再打仗了。”瓦莉说。
“打仗是不好,但是不打仗我们又能干什么?”少尉摇了摇头,便消失在了等待的人群中。
“请告诉我,这里的人们生孩子难道都只为了打仗吗?”秦雪问着身边的医生。
“夫人,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每个强壮的德国男人都应该上战场,而每个健康的德国女人也应该为国家多生孩子,只有这样做,我们的帝国才能永远延续下去。”医生说。
秦雪默不作声,而在她的心里这里不像是孕育生命的妇产科,倒像是一座巨大的养殖场。
“你是哪来的?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的生育次数看上去很少,这可不正常,你应该做个全面检查……喏,也许你是刚怀孕,来,让我摸摸你的盆骨,这样我就能猜出来你的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瓦莉突然来到了秦雪面前,而她看似荒唐的行为也让秦雪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别人眼中正在情的牲口。
“很抱歉,我没有怀孕,也不想在这里生孩子。”秦雪轻轻推开了瓦莉的手。
“这可不行!”瓦莉皱起眉头大声喊道:“你这个年龄就应该多生育,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七个孩子的母亲了,来,告诉我你丈夫的名字和部队番号,我会让他的长官教会他做这些事情……”
“瓦莉!”秦雪身旁的医生急忙提醒道:“她是齐格菲尔德元帅的夫人,不许你这样胡说八道!”
“你说什么?她是齐格菲尔德夫人?”瓦莉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错,”医生接着又站到了齐思楠的身边:“这位女士是齐医生的女儿齐思楠小姐,她们这次是专门陪着元帅的女儿来治病的……”
“扑通!”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瓦莉就已经扑到在秦雪和齐思楠的脚下,她一面亲吻着两人的脚面,一面哽咽着说:“感谢上帝,我终于又能见到齐医生的亲人了,您绝对想象不到我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秦雪和齐思楠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两人下意识的想后退,可是却有更多的人扑到她们前面,纷纷表达着对齐楚雄的崇敬,她们被围在人群中央,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齐格菲尔德及时出现,才让众人退到了一旁。
“元帅先生,您的女儿得了什么病?”瓦莉抓住齐格菲尔德的手急切地问道。
“是白血病。”
“哦,上帝啊!”瓦莉吃惊的捂住了嘴:“真是个不幸的孩子,从今天起我要为她祈祷,直到她完全康复。”
“谢谢您,瓦莉,我相信我的女儿一定会好起来的。”齐格菲尔德对瓦莉报以感激的笑容,然后便拉着妻子和姐姐回到了女儿的病房。
“戈飞,刚才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齐思楠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为什么他们一听到父亲的名字就会这样激动?”
“先说瓦莉吧,”齐格菲尔德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有一次得了重病,医生们都说她不可能再活下去,是父亲坚持给她做治疗才让她又活了下来,至于其他向你们表示感谢的人或多或少都曾经受到过父亲的帮助,他们的心里一直把父亲当成恩人,对你们自然也会充满感激。”
“这些人是犹太人吗?”秦雪问。
“不全是,也有不少日耳曼人。”齐格菲尔德说。
“但是你父亲曾经试图推翻纳粹帝国,这些日耳曼人能原谅他吗?”秦雪又问。
“我父亲在治病救人时从来不分种族,他经常说无论上帝送到他面前的病人是恶棍还是天使,他都只能全力以赴的让他们恢复健康,因为一个真正的医生没有挑选病人的权利。”齐格菲尔德说。
“没错,这就是爸爸,他的心里只有病人,所以他才会赢得大多人的尊重。”齐思楠又抹起了眼泪。
“你的父亲一生都在治病救人,而你却在帮助独裁者剥夺人类的自由,他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也会死不瞑目的。”秦雪低声叹道。
“小雪,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等过些日子你自然就会明白的。”齐格菲尔德并不急于向妻子解释一切,“我已经和元取得了联系,他邀请我们共进晚餐,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去。”
秦雪稍作思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