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法尔内,齐格菲尔德对着手中的那份报告陷入了沉思,如果说前些天克劳斯的话令他开始反思自己的策略,那么法尔内提交的这份报告毫无疑问是在催促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元帅,”阿希姆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了他身边,“按照计划您下午要和奥德西斯先生会面,请问我要为您准备些资料吗?”
“不用了,我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齐格菲尔德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阿希姆,后者仔细看完后,不由吓了一跳。
“法尔内上尉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敢举报阿尔巴诺将军!”
“他来到希腊不过一两个月,而这些事情显然是从当地人那里听说的。”齐格菲尔德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要命的是,这些事情和我从奥德西斯先生那里听说的一模一样,这就说明他没有说谎。”
“那么您打算怎么办?”阿希姆紧张的说:“对阿尔巴诺将军下手吗?别忘了他可是雷德尼茨将军的心腹,如果处理不好,会直接恶化您和党卫军的关系。”
“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如果不对阿尔巴诺做出惩罚,那么我所有的承诺与努力都无法落到实处,更别提获得中下级军官们的信任,但是如果对阿尔巴诺动手,那么势必招来党卫军的报复,这会增加我推动和平的阻力,真是进退两难啊。”
“元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阿希姆问。
“他也很为难,所以我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齐格菲尔德说。
“让阿尔巴诺将军离开希腊怎么样?”阿希姆提出了建议。
“这没有用,”齐格菲尔德摇着头说:“人们会认为这是当局在刻意保护他,而我也会因此失去外界的信任。”
“看来您是打算和阿尔巴诺将军摊牌了?”阿希姆不安的说:“尽管我会一直站在您这边,但是我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这样做和公开宣战没什么两样。”
齐格菲尔德沉思片刻后,道:“你去帮我推掉与奥德西斯先生的会面,就说我有急事要回柏林。”
“好的,那么您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安排?”
“我要去见雷德尼茨将军,希望他能够理解我的决定……”
傍晚时分,齐格菲尔德在柏林的党卫军总部见到了雷德尼茨,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齐格菲尔德直接将法尔内的报告递到了对方面前。
“您这是什么意思?”雷德尼茨看完报告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阿尔巴诺的所作所为正在玷污德国军队的荣誉,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出面惩戒他。”齐格菲尔德说。
“我看不出他那里玷污了德国军队的荣誉,也想不出该怎么惩戒他。”雷德尼茨生硬的拒绝道。
“他不仅纵容士兵抢劫普通希腊民众的财物,还公然向希腊的工商业人士索取贿赂,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常常不经公开审判就擅自处决希腊民众,而这一切已经在希腊引起了抗议的浪潮……”
“元帅阁下!”雷德尼茨喊道:“我真搞不懂您究竟站在那一边?如果阿尔巴诺不在希腊实施铁腕政策,那里的一切早就不属于第四帝国了!”
“我和您想的恰恰相反,因为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希腊的一切都不属于第四帝国,我们不过是占领者,早晚有一天还要把自由还给希腊人民。”齐格菲尔德说。
“我讨厌听这些大道理!”雷德尼茨气呼呼地说:“做征服者有什么不好吗?我们可以通过战争获得想要的一切,女人、土地、财富,还有帝国的未来,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即使做出一些残酷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元曾经说过,我们动这场战争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征服世界,而是要为第四帝国赢得生存的空间和公平的待遇,现在我们已经达成了这些目标,接下来就应该考虑如何为后代们创造一个永远安宁的环境。”齐格菲尔德说。
“退让就能获得安宁吗?不,这只会让人感觉到我们的软弱!”雷德尼茨迅反驳道:“您一天到晚四处乞求和平,就好像德国做了亏心事似的,但是别忘了我们在地下世界的那些年所承受的痛苦,那种压抑的滋味没有品尝过的人根本不明白有多么令人无法忍受!所以我必须提醒您,没有人能够让我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这就是您的答案吗?”齐格菲尔德努力克制着愤怒的心情。
“没错!”雷德尼茨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很好!”齐格菲尔德迅起身:“也许我的话不能让您醒过来,但是军事检察官们却很清楚阿尔巴诺将军究竟违反了那些帝国法律,而任何试图包庇他的人也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
姑且不论齐格菲尔德的柏林之行能否起到作用,但是在遥远的耶路撒冷,戴维和比尔此刻同样因为纳粹德军在各占领区内的残暴举动接受着以色列人的质疑。
“爱伯斯塔克将军,尽管您和勃兰特上校都有着犹太血统,但是我并不认为你们能够代表犹太民族的利益,因为你们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完全和被洗了脑的人没什么两样,而以色列也不会轻易被谎言欺骗!”
望着以色列国防军司令亚伯拉姆气愤的模样,戴维却露出了习惯性地微笑:“将军阁下,我们刚才给出的建议其实非常公平,只要以色列同意保持中立,那么德国就会保证贵国的安全,这难道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