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这次的攻势将会猛烈,所以我必须掌握一支足够强大的预备队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这一点我相信您能够理解。”齐格菲尔德说。
“阁下,如果我认为您之前的那场胜利是侥幸的结果,您大概不会反对吧?”莱因哈特嘴角挂着一丝讽刺。
“您说的没错,那场胜利的确是侥幸的结果,因为俄国人没有想到我们还有能力动反击,所以才让我们钻了空子,不过这一次他们肯定会集结起相当强大的力量,这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场真正的考验。”齐格菲尔德淡定的答道。
“既然您知道接下来这场仗不好打,为什么还要把我的部队放在预备队里,难道您真的认为国防军有能力挫败俄国人的进攻吗?”莱因哈特变得越来越咄咄逼人。
“我对他们有信心。”齐格菲尔德说。
“您的信心大概还停留在当年的演习场上吧?”莱因哈特对着齐格菲尔德吐了一个充满藐视的烟圈:“不过我有必要提醒您一点,演习与实战有着巨大的差别,而您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指挥过部队了,要是出了差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您。”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党卫军的协助,那么第六集团军就不可能赢得任何胜利?”齐格菲尔德问道。
“没错,”莱因哈特傲慢的说:“和国防军相比,党卫军才是真正能够让俄国人感到害怕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究竟有多少支德国部队?”
“只有两支!”莱因哈特底气十足的说:“一支是国防军,而另一支是党卫军!”
“您错了,”齐格菲尔德平静的说:“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场上只有一支德国部队,所以我们才会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德国军人。”
“说得好!”弗里奇忍不住带头鼓起了掌,而国防军的将领们在短暂的犹豫后,也迅加入了拥护者的行列。
莱因哈特的脸涨得通红,眼眸中还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然而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齐格菲尔德的看法。
“只要您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您既不会介意成为预备队,也不会在机场的仓库里堆满给养却不肯拿出来分享。”齐格菲尔德说。
莱因哈特的表情里立刻出现了一丝心虚的目光,而国防军的将军们也因此对他投来了恼怒中夹杂着不屑的目光。
“弗里奇将军,给党卫军分配的战利品准备好了吗?”齐格菲尔德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弗里奇说。
弗里奇此话一出,国防军的将军们顿时炸了窝——尽管莱因哈特私自扣押给养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但是将军们却无法忍受把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分给党卫军这件事情。
“阁下!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战利品分给党卫军!”拉德斯基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这些物资都是我的部下们用命换来的,凭什么分给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莱因哈特恼怒的瞪着对方:“我可不稀罕这些东西,所以您趁早拿回去!”
“布劳恩将军,别在我们面前演戏了!”拉德斯基喊道:“自从你们奉命防卫机场以来,每次空军送来的给养都会被你们克扣掉相当一大部分,我的部下们每天都吃不饱饭,而您的部下却在抱怨军用罐头不合他们的胃口!当我们向你们请求支援时,换来的却是你们的咒骂,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拉德斯基话音刚落,其他的国防军将领们就像被点着的炮仗,一个个对着莱因哈特出了压抑已久的愤怒。莱因哈特起初还在辩解,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指责的行列,他渐渐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脚下落满了烟头。
“先生们,”齐格菲尔德突然打断了对莱因哈特的攻击,“我很高兴你们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这不仅意味着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又增进了一步,更意味着我们将挫败俄国人的攻势。”
尴尬与愤怒让莱因哈特几乎失去了理智,甚至毫不顾忌的对齐格菲尔德投去仇恨的目光,但是齐格菲尔德却并没有对他的表现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应,而是对将军们讲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如果我没有下令把缴获的物资分给党卫军一份,那么你们也许还会把心中的不满继续隐藏下去,这样做或许可以换来表面上的和谐,但是却会在官兵们中间造成难以弥合的裂痕,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一旦失去了团结,那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将所有人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而失败也就无可避免,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方式逼着你们说出心中的不满,因为逃避和沉默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们不想以战俘的身份离开斯大林格勒,那就必须学会将所有的问题都摆在桌面上来谈。”
国防军的将军们若有所思,尽管他们对于莱因哈特的不满并未消退,但是齐格菲尔德的提醒却让他们开始反思眼下的处境。
“布劳恩将军,”齐格菲尔德随即将目光转向了莱因哈特:“虽然扣押给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打算追究您的责任,从现在起这件事情一笔勾销,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您不要再重复过去的错误。”
莱因哈特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极不情愿的起身对齐格菲尔德躬身一礼,尽管他的心里还藏着太多的恼羞成怒,但是他也知道私自扣押给养这种事情并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