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的脸庞被愤怒扭曲了,他大口喘着粗气,从眼神里往外一股股的pēn_shè着火焰,几乎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刻靠近他的身边,而许尔勒更是躲得远远的——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连上帝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斯特凡妮的哭泣声依然回荡在舒伯特耳边,他低头看着脚下地板上的滴滴鲜血,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突然用力的将手一摆:“在我没有下命令前,这件事情不许任何人传出去!”
“爸爸,谢谢您!”斯特凡妮激动的跳了起来,“我这就去告诉埃尔文,他已经平安无事了!”
“胡闹!”舒伯特怒吼道:“我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斯特凡妮的脸庞顿时蒙上了一层由悲伤与不安编织而成的色彩,而拉尼克却在这时站了出来:“我的元!埃尔文早已被军事法庭宣判无罪,所以您根本没必要把他关起来!”
“你懂什么!当年他意外失踪,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现在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这里到底生了那些事情你能说清楚吗?”舒伯特喊道。
“我确实不知道埃尔文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是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对帝国和您的忠诚,而且他自己也说得很清楚,他本可以在外界一直藏下去,但是当帝国面临危局时,他却无法置身事外,这说明他心里始终把帝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对于这样的人您难道就没有一点宽容心吗?”拉尼克说。
“这件事情关系到帝国的安危,所以我必须慎重!”舒伯特生硬地说。
“我的元,请您允许我去和埃尔文谈一谈,我想也许我能够为您带来满意的答案。”拉尼克请求道。
“答案不在埃尔文那里,而在这个人身上!”舒伯特愤怒的将手指向了戴维。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让您无法接受。”戴维此刻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我也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现埃尔文还活着,当时我本想立刻把这件事情向您汇报,但是我又担心有人会再次对他下毒手,所以就自作主张帮助他继续隐藏下来……”
“告诉我,他当年是怎么离开的雅利安城?”舒伯特打断道。
“当年他遭遇袭击后,落入了山崖下的河水中,但是万幸的是他被河水冲上了岸,接着又被比尔现,由于当时的局势非常复杂,比尔便冒着风险将他带出了雅利安城,又经过一番辗转后,让他在中国定居下来。”
“原来是比尔!”舒伯特感到眼前一阵眩晕——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背叛自己的人还不止一个。
“是的,后来当我奉命去中国建立情报网络时,意外地现了这件事情,于是我便和埃尔文进行了谈话,他告诉我,是恩斯特对他下的毒手,而他留在中国的目的除了要远离迫害,就是继续等待为国效力的机会,我被他的忠诚打动,才决心帮助他……”
“你在撒谎!”舒伯特一把揪住了戴维的衣领:“到底是谁对埃尔文下的毒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的元,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完全可以把比尔找来对质!”戴维高声争辩,没有丝毫心虚的表现。
舒伯特困惑了,如果戴维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说谎,那就意味着是齐格菲尔德自己选择了隐瞒真相,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说……
“!”舒伯特突然想明白了——齐格菲尔德相信比尔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所以才会对他下毒手,而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并且找到当年的幕后真凶!
“我的元!”克劳斯突然走到了他面前;“我愿意用生命作担保,齐格菲尔德将军绝对没有背叛您和帝国的企图,否则他也不会在如此艰难的时刻选择回归!”
“罗森巴赫将军,我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我需要一点思考的空间和时间,然后才能做出决定。”舒伯特放缓了语气。
“我的元,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我认为路德维希将军已经无法有效地控制他的部队,如果您不想让昔日保卢斯元帅的悲剧再次上演,那么我建议不妨由齐格菲尔德将军接替他的职务,这样说不定还能上演奇迹!”
“我反对!”奥布尔哈克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齐格菲尔德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接触过军队,所以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阁下,您错了!”克劳斯迅反驳道:“对于第六集团军的大多数官菲尔德将军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一旦他再次出现在官兵们面前,我相信那种巨大的精神力量一定会为我们带来胜利!”
“罗森巴赫将军,您太乐观了!”明希豪森在一旁铁青着脸说:“德国军队里从来不缺乏优秀的将领,即使没有齐格菲尔德,我相信也会有人站出来解决问题。”
“那就请您推荐一位吧,我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勇气和智慧。”克劳斯随即用目光扫视着在场的诸人,结果只看到了一张张躲避的面孔。
“拉尼克,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舒伯特喊道:“你不是一直都主张我们要改变战略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为什么不去担当!”
“我的元,我从来不是一个害怕困难的人,但是与埃尔文相比,也许我们都有着同样的勇气,但是我却没有他那样的智慧,所以我无法承担起这样的重任,但是如果您同意让埃尔文重返战场,那么我愿意放弃自己的职位去做他的副手!”拉尼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