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o日,希腊。
十月的爱琴海已经有了一丝来自东方的寒意,海浪拍打礁石的咆哮也明显有了几分冬天的味道,海鸟在天空上排列队形,准备向更加温暖的地方迁移。爱莱夫赛利亚岛上的一切都在悄然生着变化,似乎预示着平静的生活即将被风暴打破。
这些日子里,柯尔特渐渐变得焦急起来,因为当一个又一个有关于第六集团军的坏消息从远处传来时,他的心便揪紧了几分。他想念自己的朋友,渴望着能够和他们再次相聚,然而戴维仿佛忘记了他们,这么多天以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而齐格菲尔德也似乎对生在斯大林格勒的一切毫不关心,整天只是埋头阅读资料;苦闷的生活里唯有多丽丝成了快乐的源泉,这个美丽的姑娘用她的温柔和天真打动了柯尔特,而他身上那种憨厚与善良的气质也深深吸引着多丽丝,他们相爱了,只是却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柯尔特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多丽丝解释自己的真实身份。
齐格菲尔德被迫杀害了秦风,却意外的和秦雪相爱;比尔奉命执行潜伏任务,却和摩萨德的女间谍成为了夫妻;现在又轮到了柯尔特,每当多丽丝依偎在他怀里熟睡时,他总会想到这些事情,有时候他觉得上帝是个喜剧演员,总喜欢安排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巧遇,让原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相亲相爱;有时候他又觉得上帝很残忍,偏偏要让每一段真挚的爱情去承受命运的摧残。
“要是多丽丝看到我穿着军装的样子,大概立刻就会疯掉吧。”每当柯尔特想起这件事情,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的折磨,而多丽丝又是那样的温柔美丽,令他爱的狂,以至于他不得不为了避免失去她而绞尽了脑汁。
这天的晚上,当多丽丝入睡后,柯尔特便来到了齐格菲尔德的身边,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说着一些不搭边的话,还紧张的搓着手。
“你是为了多丽丝的事情来找我的吧?”齐格菲尔德冷不丁来了一句。
“!”柯尔特惊讶的张着嘴,本想解释,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一缕羞涩的笑容。
“别忘了我已经谈过两次恋爱了,所以我能看懂你和多丽丝的眼神,她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好人,所以我必须要祝福你们。”齐格菲尔德笑了。
“对不起,将军先生,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对您隐瞒这件事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多丽丝解释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我说了实话,也许她立刻就会疯掉……”
“那么你认为自己能够把这件事情一直隐瞒下去吗?”齐格菲尔德打断道。
“这当然不可能,但是她仇恨所有穿着德国军装的人,要是我换套衣服站在她面前,我们俩的爱情立刻就会完蛋。”柯尔特沮丧的说。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样糟糕,”齐格菲尔德为自己与柯尔特分别倒了一杯杜松子酒,“多丽丝仇恨的是那些干坏事的德国人,而你却是一个好人,也许当你换上军装会让多丽丝感到恐怖与愤怒,但是只要她能够感受到你那颗善良的心一直未曾改变,那么你会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样做好吗?”柯尔特迟疑道。
“除非你愿意一辈子都瞒着她,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齐格菲尔德呷了一口酒,笑容更加真挚:“柯尔特,我们回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知道不是所有的德国人都是坏蛋,而你和多丽丝的事情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所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谢谢您的关心,但是我要做些什么?”柯尔特兴奋而又不安的搓着手。
“当然是好好地对待她,就像你现在做的一样。”齐格菲尔德笑道。
“那么我就去试试看吧,但愿上帝保佑我能够成功。”柯尔特说。
“别忘了还有我和你在一起,只要努力,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齐格菲尔德放下酒杯,将案头的资料推到了一边:“来谈点棘手的事情吧,关于斯大林格勒你怎么看?”
“我看戴维是在等待时机,然后再把您推到前台,所以斯大林格勒那边的局势越紧张,您成功重返雅利安城的机会也就越大。”柯尔特说。
“你说得很对,所以在这种时候我们要沉住气,绝不能让戴维看出我们内心的焦急,否则我们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齐格菲尔德说。
“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柯尔特点了点头,接着又不无担忧道:“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伊万和德米雷尔,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恙。”
“我也很担心他们,但是如果我们只是把担忧的重点放在自己的朋友身上,而忽略了我们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那么我们的这趟冒险就会变得毫无意义。”齐格菲尔德说。
“不去担忧自己的朋友,那我们还能去担忧什么?”柯尔特问。
“当然是国家和民族的命运,”齐格菲尔德的语气渐趋深沉:“我们的祖国就像是一艘大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艘船上的水手,水手掉到了海里我们可以把他们救上来,但是如果船沉了,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您这么说我能理解,但是我想知道您是不是从里面现了什么?”柯尔特的目光落到了案头厚厚的资料上。
“当年中国爆内战前,国民党官员借助抗战胜利接收的机会大国难财,结果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人心,而我们当前面临的情况与当年中国的情形极为相似,官员们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