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不断在德占区爆的起义令舒伯特焦头烂额,他曾经在雅利安城的阅兵式上自信的宣称新的第三帝国绝不会重蹈希特勒时代的覆辙,但是他的这番言论还余音绕梁,德占区内的局势就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大有一而不可收拾之势。
对于眼前的糟糕局面,舒伯特并非没有预料到,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各种场合告诫纳粹的军政大员们要注重笼络人心,尤其是不要去过分的压迫德占区内的各国公民。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甚至暂缓了计划中对于以色列的进攻,同时还公布了禁止在占领区内歧视和侮辱犹太人、抢掠公民财物等禁令,而对于一些违反命令的官兵,他还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
坦率的讲,舒伯特的种种举措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稳定住了占领区的局势,但是纳粹的军政大员们在财富的诱惑下,很快便将他的禁令抛到了脑后,以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方式掠夺着各国民众的财富,如果遇到反抗,他们便会毫不留情的实施残酷的镇压。尽管舒伯特一再处置违法的官员,但是他自己本身就是纳粹统治集团的核心人物,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基础,他不可能去真正触犯官僚集团的利益,只能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找几个替罪羊来处罚了事,而结果自然是助长了纳粹官僚集团的嚣张气焰。更为严重的是随着个人财富的不断增长,对于权力的渴望又让纳粹集团内部分裂成若干个小集团,将军们整天都在想着如何财,而政客们几乎每一秒钟都在计算权力的得失,他们彼此间互相攻伐,明争暗斗,严重削弱了纳粹帝国的力量。
舒伯特对于眼前这种危机感到焦虑不安,但是又拿不出合适的解决方法,只好以避暑为借口,跑到巴黎来寻求清净。然而巴黎也并非天堂乐土,俄国战场接连受挫的消息令他气急败坏,就连头都白了不少。
在德军总参谋部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进攻美国的胜利其实源自于齐格菲尔德的远见卓识,而能否征服俄国才是对舒伯特军事能力的最大考验。舒伯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是美欧战役的巨大成果既刺激了他的yù_wàng,也让他更加害怕到手的一切会再次失去,再加上对于中国参战的担忧,终于让他搞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巴巴罗萨”二号计划。他原以为在经历了前苏联解体和多年的经济衰退后,俄罗斯人已经失去了当年的血性和力量,然而残酷的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俄罗斯人民誓死保卫国家的决心远远出了纳粹帝国的想象,而战决的幻想一旦破灭,德军就必将陷入消耗战的泥潭不能自拔。现如今到处都在求援,而舒伯特手中却无兵可调,担忧和恐惧夹杂在一起,让他整天都在莫名其妙的大雷霆,搞得身边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他。
夜深了,舒伯特服下医生送上的安眠药,准备借助药物的作用去度过又一个漫漫长夜,但是神情紧张的副官却急匆匆的闯进了他的卧室:“我的元,爱伯斯塔克上校来了紧急情报!”
“快拿来让我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听到戴维的消息,舒伯特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格外开心,只是这一次当他看完报告后,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俄国人对斯大林格勒动进攻,而且已经完成了对第六集团军的包围!为什么总参谋部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
“我也不清楚,但是爱伯斯塔克上校汇报说,这是埋伏在俄国内部的‘雅利安之剑’成员来的最新情报,真实性绝对不会有问题,据说俄国人为了完成这次军事行动,不仅动用了大量的新式武器,而且还对行动的隐秘性做了详细的部署,以至于我们的情报人员直到进攻起后才获得了最新的消息……”
“爱伯斯塔克上校在什么地方?让他马上来见我!”舒伯特喊道。
“我的元,由于我们得到这份情报的时间已经落后于俄军的行动,爱伯斯塔克上校为了搞清楚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已经在获得许尔勒将军的许可后动身去俄国了。”
“为什么这样冒失!”舒伯特高声喊道:“太危险了!难道许尔勒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副官站的笔直,却不敢去看舒伯特的眼睛。
“真是胡闹!”舒伯特继续泄着自己的不满,“许尔勒是害怕我会追究他搜集情报不力的责任,所以才不敢来见我,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让戴维去俄国,万一要是出了纰漏怎么办?已经有太多的德国军人为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难道我们还能允许这样的事情重复上演吗?”
副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舒伯特的问题,心里却暗自纠结舒伯特为什么总是对戴维格外挂念——先是在少年时把戴维送进了专门培养盖世太保的学校,长大后又让戴维全面接触“雅利安之剑”这一核心机密。戴维这些年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时,舒伯特都显得心神不定,隔三差五就要找人询问戴维的状况,这几乎已经越了一个元对于下属的关心。但是戴维回报给舒伯特的显然不是一份满意的成绩单——杀人犯、qiáng_jiān犯、卑鄙无耻的告密者、阴谋与邪恶的同义词……舒伯特一次又一次竭力保护着戴维,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威望正在受到伤害。
床头的电话铃突然闷声大作,副官匆忙跑去抓起话筒,问了没几句便扭头看着舒伯特:“我的元,奥布尔哈克将军已经来到了您的官邸,据说是要来汇报关于斯大林格勒的紧急军